“她有血友病。剧烈运动和外伤都是致命的。你就是这么照看她的?”“你他妈的为什么不早说?”蒋寒笙不知道,他不知道。如果不是今天琉乐瑶玩滑梯突然晕倒,蒋寒笙恐怕还会以为自己女儿是健康的。“她是你女儿。你怎么来的女儿自己不知道?”遇瑾年讽笑出声:“也是。怎么好意思带去体检。”“药来了。”芬姨拿来一个铝制的全封闭箱子。“放下她。”遇瑾年说完,打开箱子,驾轻就熟的把一只肾上腺素皮质激素抽进针管里。熟练的动作像是做过成千上百次。注射好,遇瑾年又吩咐芬姨:“去拿条毯子和温水过来。”除了毯子和温水,芬姨还多拿了一条毯子叠成了小枕头给琉乐瑶。棉签沾了水,一点一点氲在小姑娘的小嘴儿上。虽然不合时宜,但芬姨看着他家少爷细心的动作就是觉得欣慰。少爷将来一定会是个好爸爸。“我来。”蒋寒笙突然抢走遇瑾年手中的棉签。遇瑾年没说什么,离开沙发给他让开位置。“药你都带走。以后不准再踏足瑾园半步。”遇瑾年转身上楼。“等等。”蒋寒笙凝视着遇瑾年的背影抿了抿唇:“这些年你把乐瑶照顾的很好,以后我可以允许他叫你一声小叔。”“……滚。”在旁人看不见的视角,遇瑾年青筋爆起,从脖颈一路鼓涨到额角。卧室轻扯开的缝隙中,一只独眼却看的清清楚楚。司婉觉得吃到了个大瓜,震奋的嘴巴迟迟忘记合上。我嘞个亲娘嘞!遇瑾年和蒋寒笙不会是?楼下急冲冲的脚步声打破了死寂的气氛。“儿子,你没事吧?”温晴就穿着睡衣来的?头发乱蓬蓬的。可见有多着急。他目无旁人径直跑到遇瑾年身边,见自己儿子脸色绷的像要杀人,护子心切的她,当即破口大骂:“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知死活的敢来找我儿子的……”她转了头。话尾却突然卡在喉间。对面男人的瞳孔在和温晴的对视中收缩,那抹冷冽的杀意让她瞬间梦回十七岁。那年寒冬腊月,蒋家摇摇欲坠房子的门槛被踩得吱呀作响,襁褓里百天的婴儿正发出微弱啼哭。“遇夫人想把我怎么样?”男人的声音像淬了冰的手术刀,精准剖开她堆砌五十七年的伪装:“你想把我蒋寒笙怎么样?嗯?”温晴踉跄着后退半步,高跟鞋踫到雕花椅背发出刺耳刮擦。她看到男人手腕内侧若隐若现的疤痕,和当年襁褓里婴儿的一模一样。是她亲手留念。“你”她的声音突然变得虚浮,卷发在剧烈颤抖中散落几缕,“你明明明明”“明明什么?”蒋寒笙露出手腕内侧上的疤痕:“那天我穿的虎头鞋,你还记得是什么颜色吗?”温晴突然捂住嘴后退,后腰撞上冰冷的博古架,青瓷摆件在玻璃柜里轻轻摇晃。记忆潮水般涌来:蒋父跪求的身影,蒋母哭哑的嗓音,还有婴儿襁褓里裹着的她亲手绣的红底金线虎头鞋。膝盖一软,她整个人重重跌坐在地。水晶吊灯似在头顶旋转,将蒋寒笙的冷笑切割成无数锋利碎片。“父亲因你成了无恶不作的一方恶霸。”他走到温晴跟前,蹲下身,手枪抚过她眼角的细纹,“哦对了,我改名字了。”温晴摇头,只顾摇头。蒋寒笙遗憾的笑了声:“我不叫蒋小宝了。一根草,叫什么宝?你说是不是?”“说来可气,我和你嫌弃的那个穷鬼长的一模一样。遇瑾年倒是和你有几分相似。”“是不是你真心爱的那个连蝌蚪都有你用了心的影子?嗯?”……53少年班“我嘞个豆儿。”司婉合上了门一个凌波微步钻进了被子里,暗暗来了个大喘气:“这大瓜——顾女士不得撑个好歹来?”琉乐瑶幽幽转醒,小姑娘见到遇瑾年高兴的笑弯了眼,软糯糯的唤人:“遇叔叔,我好想你呀!”琉乐瑶醒了,蒋寒笙这才收了枪。没再看温晴一眼,到了琉乐瑶身边抱起她:“想他?我才是你老子。”在琉乐瑶小屁股上惩罚似的轻轻拍了下:“遇叔叔坏的很,离他远点。小心给你喂成猪。”“芬姨送客。”遇瑾年嗓音凉寒。说完,没管温晴,上楼去了。“咿?爸爸,那个奶奶怎么哭了?”琉乐瑶的小脑袋搭在蒋寒笙肩头上问。“她是演员,练习演技呢。”蒋寒笙抱着琉乐瑶往外走,保镖则拿上了保命的药箱。琉乐瑶撅起小嘴:“爸爸,我能在遇叔叔这住几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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