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晴笙静静等待他将接下来的话说完。至此,岑老爷子已经对江晴笙从容的态度多了几分佩服。之前在医院匆匆见过一面,他探出几分江晴笙的果敢来,但如今再一见,这小姑娘比印象里更厉害些。“小予的妈妈年轻时是和你很像的人,爱这些颜料粉末,妄图将画里的浪漫色彩带进现实生活,可到头来却被现实与画作里的天壤之别打击。”“小予的妈妈不适合岑家这样的生活环境。”言下之意是,你也不适合。江晴笙没打断他,听他讲完才悠悠开口:“您刚才说,南汐阿姨被现实与画作里的天壤之别打击,那么,造成这些打击的人是谁呢?”醍醐灌顶的发问。岑老爷子搀拐杖的手不自觉握紧几分力度,眼睛里的光倏然平添几分警觉。他滞了几秒,大概是很难回答这个问题。江晴笙与他一同站在这幅《黑白人生》的画作前,沉凝片刻,才继续说。“岑老爷子手里的那份讲解说明,是我们给每个受邀而来的嘉宾准备的,上面记载了孟南汐老师的创作历程,以及对展厅里每一幅画的全部解读。”“你面前的这一幅,创作于孟南汐老师人生的最后阶段,色彩也如画名一般,只运用了黑白两色,是她对人生末期的一种宣泄。”“孟南汐老师去世前完成了这幅最后的画作,但并未起名,取名的工作,我们交给了岑淮予。”“艺术的世界讲究天马行空,抑或是您口中的浪漫主义。但岑淮予用最直白的四个字,将其取名为黑白人生。”“一幅黑白人生,涵盖孟南汐老师人生最后阶段全部的黑暗与绝望。不知道您读懂这幅画了吗?”岑老爷子的笑意不置眼底,声色阴冷,“你讲解得很精彩。”他不说读没读懂,只用一句话搪塞掉所有,也像是从另一种程度,搪塞掉他们曾经给孟南汐带去的全部伤害。江晴笙摇摇头,“不,我讲解的也不过是这幅画的万分之一。你惯用简单的三言两语去定义你所认为的孟南汐,但你口中的是嫁入岑家的孟南汐,而非世人眼中的孟南汐。”“你看见了吗?”江晴笙指了指展厅里的众多宾客,“世人眼中的孟南汐,是教科书里灵气与天赋并存的艺术家,你们千百倍摧残她的羽翼,但她的成绩作品会被永远镌刻在历史。”“被你们岑家的男性看低的孟南汐,被世人所铭记,那么你们呢,众叛亲离?”“哦对了,刚才你说她并不适合岑家的生活环境,指的是男人出轨、家暴、冷暴力吗?那确实没人能适应。”话音戛然的那瞬间,岑老爷子觉得自己的身体猛然间有点飘忽不定。管家眼尖地扶住他,用余光上下打量一番面前的女生。不得不赞叹一句好魄力。岑老爷子撑着明面上的笑,“今天和你聊天,很有意思。”江晴笙浅笑,声音冷淡:“是吗?可我觉得很没意思诶。我江晴笙不会将就自己去适应别人,你应该问问岑淮予愿不愿意去适应我的生活环境。”——“我愿意。”展厅的不远处传来一道清冷声线。转头望去,岑淮予已经出现在那儿。四面八方都是玻璃制的展览板,像电影里的镜面人生,投射出一张张雷同的脸。迈入这样清晰透明的世界,好像在某种程度上,能将自己的初心看得更明晰透亮些。岑淮予单手揽住江晴笙的肩膀,眼神死死地盯着岑老爷子,再一遍重申——“我愿意去适应你的生活环境,这是我的荣幸。”江晴笙点点头,用一种无辜纯粹的眼神望着岑老爷子。短暂的对峙,却是一场长久的硝烟。江晴笙显然是今天的胜者。半晌,岑淮予说:“爷爷,没记错的人,邀请人名单里并没有你,回忆展不欢迎不是来诚心看画的人,请回吧。”岑老爷子面上没什么情绪变化,由管家搀扶离开的时候,岑淮予跟江晴笙说:“你在这儿等我一下。”岑淮予出现在岑老爷子正欲离开的车前。过去全部的耐心都已经耗尽,只剩一句字冷声沉的警告:“爷爷,别再考验我的忍耐力了。你知道的,我什么都做得出来。”“我能带着这些资产入赘吗”送走岑老爷子,岑淮予再进门时,江晴笙正和霏霏一起在大厅门口整理讲解说明和一叠手札。手札的首页用浮雕做了回忆展的logo,还有一段章正则为其亲手提笔的赠言——【驿寄梅花,鱼传尺素,却不见来人。人生海海,忆南汐,也念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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