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在雕像前,“咚”的一声,砸出一个响头,身后多了十人。又砸出一个响头,身后多了百人。再砸出一个响头,又多了千双带着滔天红光的眼睛。流民们也不知道哪里找来的“武器”。——扫帚,木桶,烧火棍,木板,破椅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收破烂的。但东西虽破烂,人却被小报缝得整齐。爹娘给了他们生命,小报却给了他们尊严,有了尊严的他们,是完整的,是个人。没有鼓声,没有号角,一群人就这么疯了一般,朝皇宫奔去。巡检司的巡逻见着这幅景象,脸都煞白,怎的还以为他们知道怕了,终于冷静下来,怎么还不到半天,竟愈演愈烈,这一大群疯子,是要干嘛?!顺着方向一看——不好!竟是朝皇宫而去!“还看什么看?!快禀报朝廷,流民暴动啦!”流民们尚未抵达皇城脚下,便看见几人遮着脸,鬼鬼祟祟地在街角张贴榜文。待人影一闪离去,几名流民凑上前。“写的什么?”一人问。“扫盲班你白上啦?”有人讥笑。“我上的是学技术的。”旁人啧啧两声,定睛一看,吓出一身汗来。“你怎么这副模样?写了什么?!”那人张着嘴,打了自己两巴掌,“……长云寺僧籍腐败,买卖僧位,为新帝养私兵。”“宫中婴孩……竟被运往民间,暗中操控二十年!”“谁干的?!”“皇帝。”“你是说,乌凝衔买卖国子监的学籍?”胡乐天高坐龙椅,目光如利刃,面对堂下官员质问,她竟不动声色。乌史急急上前一步,声如洪钟:“你无凭无据,竟敢妄言污蔑?居心叵测!”“乌家世代为朝效力,怎容你泼这等脏水!请皇上明察!”那官员拱手不退:“臣自有证据,近日民间突然出现一本国子监的籍册。”“籍册之上所载学生,与实入国子监者大相径庭,虚名假录、鱼龙混杂,莫非还有合理解释?”他话落之时,手中掏出一本陈旧的名册,高举于众人面前。胡乐天眯起眼眸冷冷看向那本册子。这籍册她早就查过,却发现其中内容全然对不上,显然是赝品。如今这本,又是真是假?她缓缓开口:“乌卿,你如何解释?”乌史扑通跪下,哀声叫冤:“圣上明鉴,臣在国子监便痛失两子,如今更被血口喷人,实在冤枉!”“是否冤枉,查一查便知!”那官员步步进逼,声音激昂。“这本籍册,不过是幸存的一册。”“其余数本,为何恰好在乌凝衔前往国子监期间,于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中毁于一旦?!”“乌凝衔可曾查明起火缘由?可曾担下失职之责?”“而此事最后,却竟不了了之!”他环顾朝堂,声音拔高:“为何先帝不追责?为何圣上您当时不查?!”“放肆!”胡乐天猛地拍案,一双凤目仿佛燃起怒焰。乌家一个两个废物,竟留下如此尾巴!“你既然如此想查,那就查!朕倒要看看你能查出什么来!”“皇上不可!”“此事……或许与圣上您,也脱不了干系!”全场哗然!金殿之上,众官如惊雷掣顶,齐齐跪伏,窃窃私语。“你这是何意?”胡乐天的声音几近低吼。“你竟敢怀疑到朕头上来了?!”杨亦文一步出列,声音温润却带着一股寒意:“陛下新登大宝,百废待兴,黄大人此时口出狂言,莫不是对圣上另有所图?”“如此无凭无据之语,冲撞天颜,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他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道讥诮之色:“若我没记错,黄大人家中尚有一双儿女尚在京中求学吧?”“黄大人若是诬陷乌大人与陛下,辱的不只是自己,还有满门忠良!”“杨亦文你——!”那官员气得须发皆张。但他话未出口,大殿外却忽有一名禁军奔入,跪地高呼:“启禀陛下,皇城正门出现流民暴动!估算人数……达三万!”“三万人?!”胡乐天蓦然色变,百官亦是面面相觑,惊骇莫名。京中每年对流民盘查,也不过两万,且如今街上连乞儿都难见影踪,怎会突然出现三万人?朝堂尚未反应过来,又一骑急报赶至:“启禀陛下,京城各坊墙面均出现传单,指控陛下勾结长云寺贩卖僧籍、秘密转运宫婴,聚敛私兵……”胡乐天双目如炬,正要怒斥,第三道军报再至:“启禀陛下!各城门涌现大批军伍。动作统一,行列整齐,不似乌合之众,疑为训练有素之私兵,现已突破街防,逼近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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