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向自己遥遥拱手作揖,虽是商籍子弟,却端方如玉,赏心悦目,不曾沾染酒色财气与庸俗,明灿回礼,忍不住多瞧了他一眼。只见尚不到弱冠的少年眉目如画,举止从容。隔着面前帷帽的模糊轻纱,明灿收回目光,对半垂眼帘,并不曾直视自己的崔寒章轻轻颔了下首,未曾言语。姐弟二人继续说话,明灿想到信中所写的,许禾生病的事,轻声问面前的林轩:“娘怎么了?身体恢复得可还好?”“快好了。”听到面前的明灿这般问,林轩点了点头,说道,“大夫说是多年郁结于心,受了风寒,便一下子病倒了。”听到林轩的这一番话,明灿攥紧掩于袖中的手,问道:“严重吗?”“吃了药好些了,娘说,姐姐你不用太担心。”见明灿紧张,林轩想到来之前许禾的嘱咐,忙对明灿这般道。说着,想起什么,林轩教跟着的侍从,拿过一个包裹来。在凉亭中的石桌上打开包裹,林轩取出一个紫檀木匣子,两件新衣裙,还有几荷包金瓜子。紫檀木匣子中,是一支用料与做工皆是上好的碧玉流苏簪。这是许禾为明灿准备的及笄礼物。但明灿却不曾去瞧那支玉簪,而是抚着面前的两身衣裙的针脚,指尖皆有些轻颤。“姐姐,这是娘亲手做的衣服,娘还说,你是官家小姐,在明家肯定要上下打点,她怕你银钱不够用……”见明灿瞧着面前的衣裙出神,林轩对明灿解释着。听到林轩的这番话,明灿瞬间泪盈于睫,轻声啜泣起来。觉察到明灿正在轻声啜泣,崔寒章适时走开几步,拱手道:“我去凉亭外瞧瞧。”林轩瞧着面前的明灿,有些手足无措。此时听到崔寒章这般说,林轩点了点头。等崔寒章离开,明灿亦渐渐收敛起自己心中万般汹涌的情绪,林轩方才对明灿,有些小心翼翼地小声继续道:“姐姐,崔公子家世代从商,富可敌国,京中有名气的粮油,绸缎,首饰,熏香铺子皆是他们家的,我这次回去,要明年开春才能来京城读书,这段时日若你碰到解决不了的事,可以派人找他寄信给我们,他家到处皆有关系网。”林轩年纪小,有时候待人处事,有些懵懂的天真。听到他这般说,隔着朦朦胧胧的面纱,明灿只是瞧了一眼崔寒章的背影,问道:“他晓得我们家的事?”“或许晓得一些罢?”林轩颔首,继续道,“他说……若姐姐需要帮忙,可以找他。”接过包裹,明灿未曾应允什么,只是道:“嗯,替我谢谢他。”告别林轩,自相国寺回府的路上,马车中,明灿抱着怀中的包裹,抬手,轻轻掀开车帘。深秋的风景随飞驰的马车急速往后退去,眼前明明是萧瑟的景象,但明灿心中,却静谧而安详。……回到明府,下了马车,明灿要回自己的院子。走到后院,游廊中,方才在明柔那里受了阴阳怪气,幸灾乐祸的奚落的明嫣,伸手,拦住了明灿的去路,瞧着明灿,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冷着圆圆的面容,明嫣气鼓鼓地问:“明灿,你出去了大半日,礼佛要这般久?”有机会出府顽,竟然不带自己一同前去,明嫣对明灿很有意见。若今日她不在府中,便不会被明柔那个小贱人找茬了。听出明嫣话中的不悦与质问,明灿绕过她,想要自游廊的另一边离开,只是淡道:“嗯,是为祖母祈福。”“装什么孝顺。”对明老太太感情平平,所以觉得明灿与明老太太甚是要好,亦只是逢场作戏,以己度人的明嫣觉得明灿是在装大尾巴狼,她肯定是打着祖母的由头,是出去顽了。想到这个由头,在府中除了明灿,自己用不了,明柔亦用不了,明嫣便觉得不公平。心中的不悦愈重。见明灿要走,面色有些郁郁的明嫣忽然突发奇想,压低了声音,故意诈明灿。“别以为我不晓得你去见谁,指不定是与哪家的公子暗通曲款去了,明灿,你真是给我们明家丢脸。”听到明嫣忽然凑近自己,这般在自己耳畔说道,明灿只觉得心头一跳。但面上仍旧冷冷淡淡的,明灿瞧了明嫣一眼,只是对她冷淡道:“明嫣,你还是少看点话本子,少听点说书,免得脑子皆坏了。”“你!”被明灿一眼看透那点小心思,还被反过来嘲笑,恼羞成怒的明嫣无言以对。委屈地跺了下脚,明嫣更加愤愤地转身走了。一个两个的,明灿跟明柔都太坏了,她讨厌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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