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秒,一股暖融融的气息忽然包裹了她,像是春日里晒足了太阳的棉被,带着淡淡的兰草香,驱散了那蚀骨的寒意。鼻尖萦绕着清甜的香气,不是宫里苦涩的药味,也不是沉闷的檀香,而是一种鲜活的、带着生机的味道。身下的触感柔软细腻,是上好的丝绸锦被,温暖得让人想沉溺。她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刺目的光线让她下意识地眯了眯眼。这不是漱芳斋那昏暗的偏殿。雕花的木窗敞开着,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浮动着细小的尘埃。窗外传来清脆的鸟鸣,还有隐约的水流声。房间不大,却布置得雅致温馨,墙上挂着几幅水墨兰草图,梳妆台上摆着嵌螺钿的铜镜,旁边放着一个青瓷瓶,插着两支新鲜的白兰花,香气正是从那里来的。这是哪里?“慈儿?慈儿你醒了?”一个温柔的女声在耳边响起,带着难掩的欣喜与关切。小燕子转动眼珠,看到床边坐着一位穿着湖蓝色绣玉兰花襦裙的妇人,约莫三十多岁,容貌温婉秀美,眼角带着浅浅的笑意,此刻正担忧地看着她,伸手轻轻探了探她的额头:“太好了,烧终于退了。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妇人的指尖温暖柔软,带着淡淡的脂粉香,触感陌生却又莫名的亲切。“慈儿?”小燕子张了张嘴,喉咙有些干涩,发出的声音却不是她熟悉的、带着几分沙哑的嗓音,而是清脆的、带着少女娇憨的调子,陌生得让她自己都愣住了。“傻孩子,睡糊涂了?”妇人被她呆萌的样子逗笑了,眼底的担忧散去不少,伸手理了理她额前的碎发,动作轻柔得像春风拂过,“我是娘啊。你前几日在院子里扑蝴蝶,淋了场急雨,发起高烧,可把爹娘和你哥哥吓坏了。”娘?小燕子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妇人,脑子里一片混乱。她的娘……不是早就不在了吗?在她还是街头孤女的时候,就只记得娘模糊的影子了……“水……”她下意识地吐出一个字。“哎,娘这就给你倒。”妇人连忙起身,从旁边的梨花木桌上端过一个青瓷碗,又拿起小巧的银勺,舀了一勺温水,试了试温度,才小心地送到她嘴边,“慢点喝,刚退烧,别喝太急。”温水滑过喉咙,清甜润口,带着一丝淡淡的甜味,让她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她看着妇人温柔的侧脸,看着这雅致的房间,看着身上这件月白色绣着缠枝莲的寝衣,一个荒谬却又无法抑制的念头,猛地窜进了脑海。她动了动手指,纤细白皙,虽然带着几分病后的苍白,却完好无损,没有那些常年练武留下的薄茧,更没有宫斗留下的伤痕。这不是她的手。“娘……”她试探着开口,声音依旧清脆,却带着颤抖,“我……我这是在哪儿?”“在咱们家呀,江南方府。”妇人放下碗,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慈儿,你烧得厉害,莫不是把脑子烧坏了?连家都不认得了?”江南方府?慈儿?小燕子的脑子“嗡”的一声,像是有惊雷炸开。她记得前世听萧剑说过,他们的父亲姓方,是江南的文人,名叫方之航……难道……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身穿青色长衫、身姿挺拔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约莫十八九岁,眉目俊朗,眼神温和,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看到床上的小燕子醒了,他眼睛一亮,快步走过来:“妹妹醒了?感觉怎么样?”他的声音沉稳悦耳,带着兄长特有的关切。小燕子看着他的脸,那眉眼间的轮廓,像极了记忆中那个沉默寡言却总在暗中保护她的兄长——萧剑!不,是方严!“哥……”她脱口而出,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音。“哎,哥在。”方严笑着应了一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自然又亲昵,“大夫说你只是受了风寒,好好休养几日就好了。这几日可把爹娘担心坏了,以后不许再这么冒失,淋了雨都不知道躲。”妹妹……爹娘……江南方府……方严……无数信息在脑海中冲撞、融合,那些属于“方慈”的记忆碎片,如同潮水般涌来——她是江南方家的大小姐,父亲方之航是当地有名的文人,母亲温婉贤淑,兄长方严文武双全,一家四口在江南过着安稳和乐的日子。她今年十五岁,小名唤作“小燕子”,性子活泼,爱闹爱笑,前几日淋雨发烧,昏迷了两天两夜。她……重生了?不是在冰冷的宫墙里咽下最后一口气,而是回到了……十五岁,回到了父母健在、兄长相伴的江南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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