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然后呢?”小燕子拍着石桌,湖蓝色裙摆扫过地面,带起几片落叶,“武松有没有被老虎吃掉?”“乖乖隆地咚!”小蚊子蹲在旁边,手里转着个陀螺,接口道,“傻等儿你个瓜兮兮的,武松可是打虎英雄,怎么会被吃掉?肯定是老虎被他打得屁滚尿流!”小虫子在一旁“嗷嗷”学老虎叫,小桌子则比划着武松的姿势,逗得漱芳斋的宫女太监们哈哈大笑。紫薇坐在窗边的绣架前,手里捏着绣针,看着打闹的众人,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阳光照在她月白色的襦裙上,映得鬓边的珍珠耳坠微微发亮。“格格!格格!”苏公公的声音从院外传来,他提着衣摆快步走进来,脸上堆着笑,“皇上有旨,济南那边都妥当了,街坊们把夏姑娘的名声护得牢牢的,鄂公公派去的人连巷口都没进去!”小燕子“腾”地跳起来,差点撞翻石桌上的茶盏:“真的?!”她几步冲到苏公公面前,眼睛亮得像星星,“皇阿玛真这么说?”“千真万确!”苏公公笑着点头,“皇上还说,让两位格格放宽心,天塌下来有皇上顶着呢!”紫薇也放下绣针走过来,手里还攥着半块没绣完的帕子,帕子上绣着半朵荷花:“多谢苏公公特意跑来一趟,劳烦您回禀皇阿玛,儿臣们晓得了,定会安心待在宫里,不给皇阿玛添麻烦。”“明珠格格客气了。”苏公公又笑着对小燕子道,“还珠格格,皇上说您要是闷得慌,明儿可以去御花园的马场骑会儿马,五阿哥已经在那儿备好了您喜欢的‘踏雪’。”小燕子一听“踏雪”,眼睛更亮了,拍着胸脯道:“替我谢皇阿玛!我明儿一定把踏雪骑得飞快,让它知道谁是主子!”苏公公笑着应下,又躬身行了礼才退出去。刚走出漱芳斋,就听见里面爆发出一阵欢呼,小蚊子的口头禅、小凳子的说书声、小燕子的笑声混在一起,像一串撒了蜜的铃铛。“太好了姐姐!”小燕子拉着紫薇的手转圈,裙摆飞起来像只蓝蝴蝶,“济南街坊们真棒!看那些造谣的还能编出什么鬼话!”紫薇被她拉得脚步踉跄,却笑得眉眼弯弯:“是啊,多亏了皇阿玛,多亏了福大人派去的人,还有那些好心的街坊。”她抬手擦了擦眼角,指尖沾着点绣线的淡粉色,“我娘亲要是知道,定会很欣慰。”永琪不知何时站在院门口,手里拿着副刚画好的画,画的是漱芳斋的海棠树,树下有两个女孩在说笑,一个灵动跳脱,一个温婉娴静。他看着转圈的小燕子,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刚在门口就听见你的笑声了,什么事这么开心?”“皇阿玛说济南没事啦!”小燕子跑到他面前,抢过画纸就看,“这是你画的?画得还挺像嘛,就是我比画里好看多了!”永琪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是是是,我们小燕子最好看。”他把画递给紫薇,“紫薇也看看,有没有把你画丑?”紫薇接过画,仔细看着上面的笔触,轻声道:“画得很好,连海棠花瓣的纹路都画出来了。永琪,你有心了。”尔康随后也进来了,手里提着个食盒,里面是刚从福家小厨房带来的点心:“听下人说济南有好消息,特意带了紫薇爱吃的桂花糕来。”他把食盒放在石桌上,打开盖子,雪白的桂花糕上撒着金黄的桂花,香气瞬间弥漫开来。金锁眼疾手快地拿来盘子,给每人夹了块糕点:“尔康少爷有心了,这桂花糕看着就好吃。”她偷偷看了眼柳青常坐的位置,心里盼着他这会儿能来宾楼,好把好消息告诉他。小燕子咬了口桂花糕,含糊不清地说:“好吃!比御膳房的还甜!”她突然一拍桌子,“对了!咱们得庆祝庆祝!小凳子,接着说武松打虎,今天要说够三回!小蚊子,把你的顺口溜都念出来!小桌子小虫子,表演个武松打虎给我们看!”“得嘞!”小凳子立刻清嗓子,举起《水浒传》刚要开口,就被紫薇笑着拦住:“别闹了,仔细吵到太后宫里。”她看向众人,眼底闪着光,“不如我们今晚在漱芳斋摆个小宴,就咱们几个,吃着点心,说说话,也算庆祝济南的好消息。”“好啊好啊!”小燕子举双手赞成,“我去让小厨房做叫花鸡!上次我教他们的方子,保准好吃!”永琪无奈地摇头:“御膳房哪能做叫花鸡?我让他们做你爱吃的红烧排骨和炸丸子,好不好?”小燕子想了想,咂咂嘴:“也行!但丸子要做这么大的!”她张开双臂比划着,引得众人都笑了。阳光透过海棠树叶,在他们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暖融融的,像镀了层金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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