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子连忙扶起她,笑得眉眼弯弯:“别叫我小姐,叫我小燕子就好!走,我带你们回家,我娘做的桂花糕可好吃了,让你们暖暖身子!”她说着拎起紫薇被扔在地上的包袱,入手沉甸甸的,知道里面装着的是比金银更重要的东西,小心翼翼地递给紫薇,“快拿着,别弄丢了。”紫薇接过包袱紧紧抱在怀里,看着小燕子拉着自己往前走的背影,阳光洒在她身上,像镀了层金边。她和金锁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感激和一丝茫然——她们的京城寻父之路,竟以这样意外的方式,遇到了方府暖意融冰霜,旧物牵情忆故人夕阳的金辉穿过胡同里的老槐树,在青石板路上洒下斑驳光影。小燕子拉着紫薇的手快步走着,银铃般的笑声驱散了街头的寒意。金锁拎着那个被抢过又失而复得的包袱,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看着眼前这座青砖黛瓦的宅院,忍不住悄悄打量——朱漆大门上挂着“方府”匾额,铜环兽首,透着几分书香世家的雅致。“到啦!”小燕子停下脚步,转身对紫薇笑道,“这就是我家,是不是比梁府看着顺眼多了?”紫薇抬头望着气派却不张扬的府邸,心里愈发不安:“小燕子,这样会不会太打扰了……”“说了别客气!”小燕子不由分说地拉起她叩响门环,“我爹娘最好客了,见了你这么温柔的姑娘,指不定多欢喜呢!”门很快开了,管家福伯见是小燕子,脸上立刻堆起笑:“小姐回来啦,老爷夫人正等您用晚膳呢。”目光扫过紫薇和金锁时,虽有些诧异,却也恭敬地躬身行礼,“这两位是?”“她们是我的朋友,济南来的,遇到些难处,要在咱们家住些日子。”小燕子熟门熟路地往里走,“福伯,快给我两位朋友安排两间干净的客房,再备些热水和点心,她们一路辛苦了。”“是,小姐。”福伯应声,连忙吩咐丫鬟引路。穿过栽满海棠的庭院,紫薇和金锁拘谨地跟着小燕子走进正厅。厅里暖意融融,一位穿着月白襦裙、气质温婉的妇人正坐在紫檀木桌边绣着花样,见她们进来,立刻放下针线起身,正是小燕子的母亲李氏。旁边坐着的中年男子身着青色长衫,面容儒雅,正是方之航。“娘,爹,我回来啦!”小燕子扑到李氏身边,亲昵地挽住她的胳膊,“给你们介绍下,这是紫薇,这是她的丫鬟金锁,她们从济南来京城办事,暂时没地方住,我把她们带回来啦!”李氏温和的目光落在紫薇身上,见她衣衫单薄、面带倦色,连忙上前拉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让紫薇心头一暖:“快进来坐,看这孩子冻的。刚从济南来?一路辛苦了吧?”她转头对丫鬟吩咐,“快去把我那件藕荷色的夹袄拿来,再端点热汤来。”方之航也放下书卷,打量着紫薇,见她虽面带风霜却举止娴雅,微微颔首:“既然是小燕子的朋友,就安心住下。有什么难处慢慢说,能帮的我们一定帮。”紫薇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暖弄得有些手足无措,连忙屈膝行礼:“伯父伯母安好,小女子紫薇,多谢方家收留之恩,只是萍水相逢,实在太过叨扰……”“快别这么说。”李氏拉着她坐下,细细打量她苍白的脸,“看你这身子骨弱的,定是路上受了不少罪。先把身子养好了再说别的,啊?”这时萧剑从外面回来,一身青衫风尘仆仆,看到厅里的紫薇时微微一怔,随即了然地看向小燕子。小燕子冲他眨眨眼,他便走上前,对着紫薇温和颔首:“既然是妹妹的朋友,不必拘束。”紫薇看着眼前这和睦的一家人,男子儒雅,妇人慈和,兄长沉稳,妹妹灵动,心里的不安渐渐消散,眼眶却忍不住发热。她从未想过,在举目无亲的京城,竟能遇到这样善良的人家。丫鬟很快送来热腾腾的姜汤和精致点心,李氏亲手将姜汤递给紫薇:“快喝点暖暖身子,看你嘴唇都冻紫了。”又让金锁也坐下一起吃,“都是好孩子,别站着了。”紫薇捧着温热的姜汤,暖意从指尖一直流到心底,轻声道:“多谢伯母,您真是好人。”小燕子在一旁吃得香甜,见紫薇只小口抿汤,把桂花糕推到她面前:“快尝尝这个,我娘做的桂花糕是一绝!吃了就不冷了!”紫薇咬了一口桂花糕,清甜软糯的滋味在舌尖化开,眼泪却不争气地掉了下来。金锁连忙递上帕子,她擦了擦泪,不好意思地笑了:“我太久没吃到这么热乎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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