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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第1页）

金锁连忙搬开石板，外面的月光倾泻而入，小燕子的身影逆着光站在门口，湖蓝色短打沾了些尘土，脸上却带着笑意：“我回来啦，让你们担心了。”“慈儿！”紫薇扑过去抱住她，眼泪瞬间涌了上来，打湿了小燕子的肩头，“你没事太好了！太好了……”小燕子拍着她的背，声音温柔：“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她拉着紫薇走进密室，示意金锁盖好石板，“鄂敏派来的人被我们抓住了，问出他们想逼你伪造证词害方家。”紫薇擦干眼泪，眼神瞬间变得坚定：“我绝不会让他们得逞！就算死，我也不会污蔑你和方家！”“谁让你死了？”小燕子刮了下她的鼻子，语气带着嗔怪，“有我在，谁也别想动你一根手指头。”她从怀里掏出用油纸包好的定胜糕，“快吃点，垫垫肚子，我跟柳青他们说好了，今晚轮流守在别院外，保证安全。”紫薇接过糕点，指尖触到油纸的温热，心里也暖烘烘的。她掰了一块递给小燕子，两人头挨着头吃着，烛火映在她们脸上，将彼此的轮廓描得格外柔和。而此时的鄂府书房，烛火已经燃过半截，灯芯结着长长的灯花。鄂敏背着手在屋里踱来踱去，山羊胡被他扯得歪歪扭扭，三角眼阴沉沉地盯着门口，每隔片刻就问一次：“还没消息吗？”鄂公公垂着头站在角落，灰布太监服被冷汗浸得发潮：“回……回大人，派去的人还没回来，按理说这时候该到了……”“废物！一群废物！”鄂敏猛地踹翻脚边的铜盆，清水泼了一地，“连个姑娘都抓不住，留着你们有什么用！”他走到窗边，望着城外黑漆漆的方向，心里莫名发慌——那货仓是柳青柳红的地盘，难不成是中了埋伏？“大人，要不……要不奴才再派些人去看看？”鄂公公战战兢兢地提议。鄂敏眼神一厉，狠狠瞪了他一眼：“去什么去！明摆着是圈套！”他咬牙切齿地说，“柳青柳红跟方家走得近，肯定是他们在背后搞鬼！”他忽然想到什么，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抓不到人没关系，咱们可以换个法子……”鄂公公凑近一步：“大人的意思是……”“去，把陈大人请来。”鄂敏压低声音，眼中闪着算计的光，“既然明的不行，就来暗的。我要让方家知道，跟我鄂敏作对，没有好下场！”夜渐渐深了，苏府别院的竹林在风中沙沙作响，像在低声诉说着未散的危机。密室里的烛火依旧明亮，紫薇靠在小燕子肩头睡着了，脸上还带着泪痕，手里却紧紧攥着那半块玉佩。小燕子轻轻为她盖上披风，目光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匕首——鄂敏，你越是狠毒，我就越要护好身边的人，这一世，绝不会让你再得逞分毫。月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洒进来，在地上织成细碎的银网，仿佛在无声地守护着这短暂的安宁，也预示着前路虽有风雨，却总有温暖的力量相伴同行。晨雾藏锋谋应对，笔落惊风显锋芒甘露寺的晨钟刚歇，松涛裹着雾气漫过青石阶。茶亭里，萧剑让人备下的文房四宝摆在石桌上，宣纸被山风掀得簌簌作响。小燕子指尖捻着支狼毫笔，笔杆在指间转得飞快，藕荷色的袖口随动作扬起，带起一阵清冽的晨露气息。“这纸不错。”她忽然停下手，笔锋在砚台里轻轻一点，墨汁如珠坠落在宣纸上，晕开极小的墨花。紫薇正将母亲的书信放进贴身锦囊，闻言抬头笑道：“寺里的宣纸都是信徒捐的，据说还是江南的贡品。”她走到石桌旁，见小燕子铺开纸，便顺手研起墨，“你要写字？”“嗯，给我爹留个条，让他提防陈大人在贡院动手脚。”小燕子手腕轻扬，笔锋在纸上划过，“唰唰”几声，“科场有诈，谨守门户”八个字已跃然纸上。字迹骨力劲健，笔画间带着股洒脱的英气，却又不失章法，墨色浓淡相宜，一看便知功底不浅。紫薇研墨的手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笑意：“你的字竟这般好，比我见过的许多秀才都强。”小燕子搁下笔，指尖弹了弹纸页，挑眉笑道：“那是自然！我爹请的先生是江南书法名家，罚我临帖时，能用戒尺把我手心打肿。”她忽然凑近，压低声音，“不过我偷偷练过飞白体，写密信时能用茶水显字，比你那用胭脂写的法子厉害多了。”紫薇被她逗笑，指尖点了点纸上的字：“这‘诈’字的捺笔藏锋，倒像你这人，看着跳脱，实则心里有数。”她忽然指着“守”字，“不过这个字的竖钩若再沉些，更显沉稳，像你哥做事那样，滴水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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