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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第1页）

小邓子和小卓子忙着沏茶，明月彩霞端来刚做的杏仁酥，四大才子和两大美女在廊下穿梭，脚步声、笑声、风铃声混在一起，把漱芳斋的晨光，都染得甜丝丝的。而小燕子袖袋里的桃木吊坠，正随着她的脚步轻轻晃动，带着檀香，也带着两世相守的暖。风筝趁风穿云去，茶香伴语暖晴光漱芳斋的晨光越发暖了，廊下的风铃被风拂得“叮铃”轻响，碎光透过海棠叶的缝隙落在石桌上，把紫薇刚沏好的雨前龙井映得碧莹莹的。小燕子正蹲在阶前摆弄永琪带来的凤凰风筝，竹骨在她手里转得飞快，尾羽的红绸扫过青石板，带起细尘飞旋，像团跳动的火苗。“慢着点转，当心竹骨扎手。”紫薇端着茶盏走过来，水绿色的裙摆轻扫过小燕子的发顶，指尖碰了碰她发红的耳根，“方丈师父和皇上在屋里说话，仔细别吵着。”她把茶盏往石桌上放，杯底与桌面相触的轻响里，混着屋里传来的禅语——是方丈在说“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小燕子吐吐舌头，把风筝往永琪怀里一塞：“你拿着，我去看看大哥给的锦囊放哪儿了。”她说着就往内屋跑，藕荷色宫装的裙摆扫过廊下的兰花丛，惊得几只粉蝶扑棱棱飞起，绕着风铃转了两圈才翩然远去。永琪接住风筝，看着她的背影笑骂：“还是这么毛躁！”话虽如此，却忍不住把风筝尾羽理得更顺些，天青色骑射装的袖口沾了点红绸的流苏，他低头拂去时，正撞见十二阿哥永璂仰着小脸看他。“五哥，这风筝真能飞上天吗？”永璂攥着衣角，宝蓝色锦袍上绣的流云纹被晨光镀上金边，眼里的好奇像盛了星光，“比珍禽馆的孔雀飞得还高？”“当然！”永琪拍拍他的肩，力道轻得像羽毛，“等会儿风大了，五哥教你放，保准能飞到云彩里去。”他忽然想起什么，从袖袋里掏出个琉璃哨子，塞到永璂手里，“要是风筝线松了，就吹这个，哨声能惊飞抢食的鸽子。”永璂把哨子攥在手心，冰凉的触感让他咧嘴笑，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谢谢五哥！小燕子姐姐说你之前总念叨要教她放风筝，原来你真的会呀？”这话逗得福尔泰“噗嗤”笑出声，他正帮小凳子扶着刚支起的画架，闻言直起身道：“十二阿哥有所不知，我们五哥为了练这手艺，前儿在御花园待到日头落山，风筝线缠在松树上，还是侍卫爬上去解的呢。”“福尔泰你胡说！”永琪作势要打，却被福尔康拉住。福尔康穿着月白长衫，手里正帮紫薇展平刚写的诗笺，闻言温声道：“五哥是想给格格个惊喜，用心着呢。”他的目光落在诗笺上“荷风送香气”五个字上，笔尖轻顿，“紫薇姑娘这字越发清润了，有江南水汽的灵秀。”紫薇脸颊微红，指尖卷起诗笺的一角：“不过是瞎写的，哪比得上尔康公子的书法刚劲。”她抬头时正撞见福尔康的目光，温得像这晨光，连忙转开视线，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水的热气模糊了她微微发烫的眼尾。“乖乖隆地咚！这茶真香！”小蚊子端着托盘从厨房跑出来，盘子里的杏仁酥还冒着热气，甜香混着茶香漫开来，“刚听小厨房的张妈说，这龙井是皇上特意让人从江南运的，跟方府后院的那棵老茶树一个味儿！”他说着往方丈和乾隆的方向努努嘴，压低声音，“皇上和方丈师父说佛法呢，说什么‘心无挂碍，无有恐怖’，这不就是说咱们格格和姑娘嘛！”小凳子蹲在旁边帮小虫子绑风筝线，闻言接话：“那是！咱们格格胆子大着呢，什么坎儿过不去？就像孙悟空，火眼金睛辨是非，多大的风浪都能闯过去！”他忽然一拍大腿，声音亮起来，“要说这风筝啊，就得学孙悟空翻筋斗云，管他什么宫墙高，照样飞出去见太阳！”“你小声点！”小邓子连忙捂住他的嘴，却被小燕子从屋里听见，她举着个绣着莲花的锦囊走出来，笑骂：“小凳子又在编排我？小心我让小虫子学蛤蟆叫吵你！”她说着把锦囊往紫薇手里塞，“你看大哥给的，说是里头装了防蚊虫的草药，还有求救的哨子，吹起来比你那笛子还响。”紫薇摩挲着锦囊上的莲花纹，忽然想起在方府的夜晚，小燕子也是这样把东西往她手里塞，说“有我在你别怕”。她抬头时，正见方丈从屋里出来，手里捻着紫檀佛珠，目光落在风筝上，笑意温温的：“放出去吧，让风筝带着心事飞，风会把烦恼吹散的。”乾隆跟在后面，明黄色常服的衣摆被风掀起一角，他看着小燕子跃跃欲试的样子，眼里的笑意漫开来：“去吧，朕和方丈看着你们放。”他转头对永璂招手，“璂儿也去，跟着你五哥学学，放得高了，朕有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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