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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第1页）

老佛爷“嗯”了一声，指尖捻着念珠：“哀家在五台山就听说，宫里来了位灵气的格格，瞧着倒是真精神。”她话锋微转，目光扫过小燕子没完全并拢的脚，“只是这规矩……还得好好学学。”“老佛爷说的是。”皇后上前一步，鬓边的点翠珠钗轻轻晃动，语气平和，“这孩子刚入宫不久，性子直爽，没那么多弯弯绕。前几日她教永璂写‘娘’字，璂儿高兴得半夜还在念叨，可见是个心热的。”令妃也笑着点头，手里的丝帕轻轻搭在腕间，语气温婉：“是啊老佛爷，小燕子格格虽看着咋咋呼呼，却最是真诚不过。漱芳斋有了她和紫薇姑娘，日日都热热闹闹的，皇上说这样才像个家呢。您多跟她相处几日，定会喜欢她这份直爽的。”“哼，”一声冷笑突然响起，高贵妃穿着大红色宫装，鬓边的金步摇随着动作叮当作响，她用帕子掩着嘴，眼神里满是不屑，“我看可不是什么直爽，依我看呐，是会使些旁门左道的妖法，才哄得皇上和娘娘们都喜欢。一个民间来的丫头，哪配当什么格格。”乾隆眉头微蹙，沉声开口：“高贵妃刚从五台山礼佛回来，怎么嘴上还不饶人？小燕子是朕亲封的格格，轮不到你置喙。”高贵妃撇撇嘴，不甘心地低下头，却暗暗剜了小燕子一眼。小燕子本就憋着气，听高贵妃这么说，顿时忘了规矩，往前凑了一步：“我才没使妖法！我教阿哥认字，陪紫薇姐姐读书，凭什么说我使妖法？”她攥着拳头，藕荷色的袖口被捏出了褶皱，眼睛瞪得圆圆的像只护崽的小兽。“小燕子。”紫薇连忙拉住她的胳膊，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别冲动。老佛爷看着小燕子气鼓鼓的样子，眼底反而闪过一丝笑意，却没显露出来，只是淡淡道：“好了，刚回宫，都散了吧。晴儿，跟哀家回慈宁宫，给哀家说说宫里的新鲜事。”晴儿应了声“是”，路过小燕子身边时，悄悄用扇子碰了碰她的手背，递了个安心的眼神。小燕子看着老佛爷和晴儿的背影，又瞪了高贵妃一眼，才被紫薇拉着往漱芳斋走。永琪快步跟上来，低声笑道：“刚入宫就敢跟高贵妃叫板，你胆子倒没变小。”“她凭什么说我使妖法！”小燕子气呼呼地跺脚，“我要不是看在老佛爷刚回来，定要跟她理论理论！”紫薇无奈地摇摇头，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好了，别气了，老佛爷心里有数呢。晴儿姐姐帮咱们说话，皇后和令妃娘娘也帮咱们，这就够了。”阳光穿过宫殿的飞檐，在石板路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小燕子看着远处高贵妃离去的背影，哼了一声：“等着吧，我才不会让她欺负！”她攥紧了拳头，指节微微发白，眼底却闪着不服输的光——这深宫的风，总算开始吹起来了，可她小燕子才不怕呢。慈宁夜话，明眸入心慈宁宫的檀香随着晚风漫过门槛，紫檀木供桌上的青铜香炉飘着袅袅青烟，把佛龛上的观音像熏得朦朦胧胧。老佛爷坐在铺着软垫的宝座上，宫女刚为她卸了头上的金步摇，露出花白却梳理得一丝不苟的鬓发。她接过晴儿递来的参茶，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目光落在窗外的月光上。“刚回宫就遇着那热闹场面，倒是让这宫墙都鲜活了些。”老佛爷呷了口茶，声音里带着长途跋涉后的微哑，指尖慢悠悠地捻着紫檀念珠，“那个还珠格格，瞧着倒是个没藏着心思的。”晴儿正帮着整理老佛爷换下的佛衣，月白色的袖口沾了点香炉里的灰，她闻言直起身，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老佛爷说的是。晴儿今儿个特意仔细瞧了，小燕子格格的眼睛亮得很，像浸在清泉里的石子，干净得没有一点杂色。”她走到老佛爷身边，接过空茶杯放在案上，“刚回宫时听内务府的人说，格格在江南时就跟着方老爷学书画，笔墨功夫扎实得很，连皇上都夸过她的字有灵气呢。”老佛爷抬眼看向她，念珠停在指间：“哦？还会书画？哀家还当是个只会舞刀弄枪的野丫头。”“武艺也极好呢。”晴儿笑着点头，眼里闪着真诚的光，“她兄长方严是江湖上有名的侠士，教了她一身好功夫，听说轻功尤其厉害，能像燕子似的掠过高墙。”她顿了顿，换了个妥帖的说法，“前几日护国寺做法事，宫里派去送供品的小太监在寺外台阶上崴了脚，正好被去给菩萨上香的格格撞见，她当即就扶着小太监找寺里的医僧瞧伤，还把自己的披风脱下来给人披上，怕他受了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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