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尔泰呢?”小燕子左右张望,“刚才还跟在后面,怎么不见了?”话音刚落,就见尔泰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手里拿着个风车,风一吹就呼呼转,颜色鲜丽得很。“刚看到个卖风车的,想着柳红姑娘喜欢,就买了一个。”尔泰跑得满头大汗,脸颊通红,却笑得一脸灿烂,“等会儿出宫,给她送去。”小燕子在旁看得目瞪口呆,拉着永琪的袖子小声嘀咕:“你弟弟这是陷进去了吧?看那傻样!”永琪笑着拍她的手:“缘分来了挡不住,你当初不也……”话说到一半,见小燕子瞪他,连忙改口,“不也觉得柳青大哥对金锁好得很吗?”小燕子哼了一声,却忍不住偷偷笑,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乖乖隆地咚,这风车转得比小桌子的无影脚还快!”小蚊子凑过去看风车,“柳红姑娘要是见了,肯定笑得比宾楼的绣球花还甜!”小凳子则拿出醒木,又开始说新段子:“要说这风车啊,原是哪吒的风火轮变的,当年大闹东海时——”一路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漱芳斋。院子里的海棠树比御花园的更盛,树下的石桌上,明月彩霞早已摆好了点心和茶水,桂花糕的甜香混着花香,扑面而来。“格格,刚宾楼派人来送消息,说柳青大哥把二楼收拾出来了,专门给您和明珠格格留了间雅间,还说晚上做您最爱吃的叫花鸡!”小卓子从屋里跑出来,手里拿着张字条,笑得一脸讨好。小燕子眼睛一亮,拉着紫薇的手就往外跑:“那还等什么?咱们现在就去宾楼!正好看看柳红收到风车是什么表情!”永琪连忙拉住她:“别急着跑,先生的课还没上完呢!”“上什么课呀!”小燕子撅着嘴,指了指天上的太阳,“这么好的天气,就该去宾楼吃叫花鸡、听小曲!先生那边我去说,就说皇阿玛让我们体察民情!”她说着冲永琪眨眨眼,做了个鬼脸,拉着紫薇就往外冲,裙摆飞扬间,带起满院的海棠花香。永琪无奈地摇摇头,眼底却满是宠溺,连忙追上去:“慢点跑,我跟你们一起去!”尔康看着紫薇被拉跑的背影,笑着跟了上去,阳光透过海棠花枝,在他们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像一幅流动的画。萧剑站在门口,看着妹妹欢快的背影,又看向身旁的晴儿,见她正望着小燕子的方向微笑,嘴角的梨涡浅浅的,心里像被温水泡过似的,柔软无比。他轻声道:“要不要一起去宾楼坐坐?听说柳青的叫花鸡,是京城一绝。”晴儿犹豫了一下,轻轻点头,发间的银簪随着动作叮当作响。小凳子背着话本,小蚊子举着风车,四大才子跟在后面,一路说说笑笑,把海棠花的影子都踩得轻轻摇晃。而远处的宫墙拐角,周侍卫正对着一张字条皱眉,字条上写着:“景仁宫小太监已招,供出李嬷嬷指使,花粉确为西府海棠所制。”他将字条收好,快步向御书房的方向走去,阳光照在他的刀鞘上,闪着冷冽的光,却挡不住漱芳斋飘来的阵阵笑语,那笑声像带着暖意的风,吹得整个紫禁城都温柔了几分。宾楼烟火暖,暗箭悄难防宾楼的雕花木窗半开着,把午后的阳光筛成金粉,落在八仙桌上的酱肘子和叫花鸡上。油香混着柳青新酿的米酒气,在屋里漫开,连空气都变得黏糊糊的香甜。“快尝尝这个叫花鸡!”柳青戴着油污的围裙,徒手撕开焦脆的鸡皮,金黄的油汁立刻顺着指缝往下淌,“我特意让后厨用荷叶裹了三层,里面还塞了香菇和糯米,保准比上次的还香!”他把鸡腿往小燕子碗里塞,油星子溅到袖口也不在意。小燕子早馋得直咽口水,刚要下筷,就被紫薇轻轻按住手:“慢着吃,当心烫。”她拿起帕子,细心地帮小燕子擦了擦嘴角的酱汁,眼底的温柔像春日的湖水,“你看你,吃得像只小花猫。”“要你管!”小燕子嘴上不服气,却乖乖地等紫薇把鸡腿撕成小块,筷子一挑就送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还是宾楼的叫花鸡好吃,宫里的御膳房做的都没这个味儿!”她边说边冲永琪眨眨眼,“对吧五阿哥?”永琪正帮她剥着虾,闻言笑着点头:“确实香,回头让御膳房的师傅来向柳大哥学学?”他把剥好的虾仁放进小燕子碗里,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手,两人像触电似的缩回,脸上都飞起红霞。尔康坐在紫薇身边,手里拿着本诗集,目光却总落在紫薇脸上。见她夹菜时袖口滑落,露出皓白的手腕,连忙伸手帮她挽好,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瓷器:“小心着凉,午后风大。”紫薇脸颊微红,低头抿了口米酒,眼底的笑意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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