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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第1页）

柳红放下茶杯，脸上故作冷淡，接过糖画时指尖却微微颤抖：“谁、谁要你破费。”话虽如此，却小心翼翼地用指尖碰了碰糖画的翅膀，生怕碰坏了。尔泰在她身边坐下，看着她的侧脸，傻笑道：“只要你喜欢，天天买都成。”小燕子看得直乐，转头对永琪说：“你弟弟这痴情样，跟你倒有几分像。”永琪轻咳一声，耳根微红：“胡说什么。”却悄悄往她身边挪了挪，两人的影子在夕阳下拉得长长的，几乎要叠在一起。正热闹着，小凳子抱着个布包跑进来，布包里露出半截话本，他跑得急，进门时差点被门槛绊倒：“格格！格格！我把《西游记》的话本带来了，刚从书坊租的，新出的‘三借芭蕉扇’！”小蚊子跟在后面，手里还拿着串糖葫芦，嘴里嘟囔着：“乖乖隆地咚，跑这么快，糖葫芦都要颠掉了！”他把糖葫芦递给小燕子，“格格你看，刚蘸的，甜着呢！”小燕子接过糖葫芦咬了一口，山楂的酸混着冰糖的甜在舌尖炸开：“小凳子快讲讲，孙悟空怎么借到扇子的？是不是又跟铁扇公主打架了？”小凳子立刻清了清嗓子，拿起话本站到屋子中央，学着说书先生的样子，拱手道：“各位客官听好了，这孙悟空借扇子可不容易——”他绘声绘色地讲起来，讲到孙悟空变作小虫钻进铁扇公主肚子里，小虫子还在一旁配合着“啾啾”叫，引得众人哈哈大笑。紫薇靠在尔康肩上，听着屋里的笑声，轻声道：“这样的日子真好。”尔康握紧她的手，低声应：“会一直好下去的。”夕阳渐渐西沉，金色的余晖透过窗棂洒满屋子，给每个人的脸上都镀上了层暖光。小燕子啃着糖葫芦，看着眼前的景象，忽然觉得心里满满的——有姐妹在侧，有心上人相伴，有朋友扶持，就算有再多的风雨，好像也能笑着扛过去。这时，柳青端着最后一道汤走进来，汤碗上还冒着热气：“最后一道‘全家福’，大家都尝尝！”他把汤放在桌上，看着满屋子的笑脸，忽然感慨道：“这辈子能有这么个宾楼，能有你们这些朋友，值了！”小燕子举起茶杯：“为了宾楼，为了咱们的友谊，干杯！”永琪立刻举起茶杯与她碰在一起，清脆的碰撞声里，紫薇与尔康相视一笑，尔泰偷偷给柳红夹了块排骨，小凳子和小蚊子还在为孙悟空的神通争得面红耳赤。晚风穿过雅间，吹动了桌上的烛火，将众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一幅流动的画。谁也没注意，街角那抹石榴红的身影久久未散，李嬷嬷望着宾楼二楼的灯火，嘴角勾起抹阴冷的笑，转身消失在暮色里。而楼上的暖意与欢笑，正随着夜色渐浓，愈发醇厚绵长。暮色归宫阙，暗影随踪行夕阳将街道染成暖金色时，宾楼的欢声笑语才渐渐歇了。小燕子抱着半串没吃完的糖葫芦，被永琪半扶半搀着下楼，青绿色的裙摆扫过木质楼梯，发出轻浅的“嗒嗒”声。“慢点，这楼梯陡。”永琪伸手护着她的腰，指尖触到她腰间的玉佩，温热的触感顺着指尖漫上来，让他心跳漏了半拍。小燕子回头冲他做了个鬼脸：“我轻功好着呢，这点楼梯算什么？”话虽如此，脚步却乖乖慢了下来，嘴里的糖葫芦还在“咯吱咯吱”地响，山楂的酸混着冰糖的甜，在暮色里漾开清爽的味道。紫薇跟在后面，尔康替她提着装诗集的锦盒，手指偶尔碰到她的衣袖，两人都像被春风拂过似的，悄悄红了脸。“姐姐你看，街上的灯笼都亮了。”小燕子指着街角刚点亮的红灯笼，像发现了新大陆，“咱们走慢点，看看夜景好不好？”永琪自然依她，转头对尔康和紫薇笑道：“反正回宫还早，咱们就陪小燕子逛逛。”紫薇温柔点头，目光扫过街上叫卖的小贩、嬉闹的孩童，轻声道：“京城的夜晚，比济南热闹多了。”尔康接口道：“往后我常陪你出来逛，把京城的角角落落都看遍。”正说着，就见尔泰拎着个纸包追上来，纸包里飘出糖画的甜香：“柳红姑娘，这凤凰糖画你忘拿了！”柳红走在柳青身后，闻言脚步一顿，没回头却伸手接过，指尖碰到尔泰的手时，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耳根却悄悄红了。柳青在前面看得直乐，故意放慢脚步等他们。小燕子凑到永琪耳边，用气声说：“你看柳红那模样，嘴上说不要，心里肯定甜着呢。”永琪低头看她，夕阳的金光落在她纤长的睫毛上，像镀了层碎金，忍不住笑道：“你还说别人，你刚才吃莲子羹时，嘴角沾了糖都不知道。”他抬手想替她擦掉，手到半空又红着脸缩了回去，改用自己的帕子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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