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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第1页）

李嬷嬷吓得魂飞魄散，摸到桌边想按警铃，却被萧剑一脚踹翻椅子：“老实点！”他点亮火折子，火光映着李嬷嬷惨白的脸，她眼珠乱转，嘴硬道：“你们是谁？擅闯贵妃寝宫，不怕掉脑袋吗？”“掉脑袋？”小燕子冷笑一声，剑尖在她脸颊边划了道浅浅的血痕，“比起你想用毒针害人，我们这点罪过算什么？”她瞥见墙角的香炉，突然想起什么，用剑挑起木盒里的针凑近闻了闻，“这粉末有硫磺味，是西市王记药铺特有的痒粉，去年柳红妹妹就被人用这个整过——你以为我们查不到？”李嬷嬷的肩膀猛地一颤，眼神慌乱起来。萧剑趁机在她腰间穴位按了下，她顿时瘫软在地，话都说不连贯：“是……是高贵妃让我做的……她说只要让还珠格格和明珠格格出丑，皇上就会厌弃她们……”“证据呢？”小燕子追问，剑尖挑起她掉在地上的手帕，上面绣着的玉兰花与高贵妃常戴的珠花样式一模一样。“在……在床底的暗格里……有贵妃给我的令牌……”李嬷嬷疼得额头冒汗，指了指雕花床柱。萧剑弯腰从暗格里摸出块鎏金令牌，上面刻着“储秀宫令”四个篆字，背面还刻着个小小的“高”字。“搞定！”小燕子收剑入鞘，冲萧剑比了个手势，“咱们撤！”两人刚跃出窗外，就听见远处传来巡逻侍卫的脚步声，借着夜色隐入假山阴影中，只留下那盏在海棠树梢摇晃的灯笼，在暗夜里亮得格外安心。回到漱芳斋时，紫薇和永琪正坐在灯下等他们。看到令牌和木盒，紫薇倒吸一口凉气：“她们竟真的敢用毒针害人。”永琪握紧拳头：“明天我就把这些呈给皇阿玛，看他还怎么容忍高贵妃！”小燕子却摇了摇头，把令牌往桌上一放：“不急，咱们得等个最合适的时机。”她拿起枚红丝针，对着灯光仔细看，“这针尾的红丝线浸过蜡，遇热会融化——后天太后看戏时，戏台的灯笼肯定用暖光，到时候……”她眼中闪过狡黠的光，凑近三人低声说了几句，引得永琪连连点头，紫薇也忍不住弯起嘴角。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照在桌上的令牌和针上，也照亮了四人眼中的默契。漱芳斋的灯笼依旧亮着，像一颗温暖的星子，在深宫里静静守护着即将到来的黎明。梦回寒夜，心藏锋芒深秋的夜露带着凉意，透过漱芳斋半开的窗棂渗进来，打在窗台上的海棠花瓣上，凝出一层薄薄的水珠。月光如水银般倾泻而下，给精致的雕花窗棂镀上了一层银辉，院子里的虫鸣早已歇了，只剩下偶尔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小燕子躺在床上，身上盖着绣着缠枝莲的锦被，眉头却在睡梦中紧紧蹙起，原本放松的嘴角抿成了一条紧绷的直线。她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胸口起伏不定，额角沁出细密的冷汗，将鬓边的碎发都濡湿了。梦境如潮水般涌来，带着刺骨的寒意。还是那间阴冷的偏殿，烛火昏黄摇曳，将墙壁上的影子拉得支离破碎。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呛人的苦涩药味，却压不住那若有似无的甜腻香气——是金丝燕窝的味道，高贵妃派人送来的“补品”。她躺在冰冷的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云锦锦被，却冷得像坠入冰窖，四肢重得像灌了铅，连指尖都动不了分毫。“格格……您再撑撑……”明月握着她的手，哭得双肩颤抖，指尖冰凉刺骨。小燕子艰难地转动眼珠，看到永琪站在床边，玄色锦袍衬得他脸色愈发苍白，紧抿的唇线绷得死紧，眼底是翻涌的痛苦，却强忍着没让眼泪落下。紫薇被尔康半扶着，泪水打湿了衣襟，握着她另一只手的指尖微微发颤：“小燕子……我们还要一起看桃花……”门口的阴影里，柳青双拳紧握，指节泛白，柳红早已哭得直不起腰。那些熟悉的脸庞，那些撕心裂肺的哭喊，像针一样扎进她的心里。她想开口说“我不怕”，想抬手摸摸他们的脸，可喉咙里像堵着滚烫的棉絮，只能发出细若游丝的喘息。生命力正从指尖一点点流逝，身体冷得连骨头缝都在发疼。她最后看了一眼窗外被月光染白的宫墙，那困住她半生的红墙，此刻却像一道冰冷的界限，隔开了生与死。意识模糊间，她仿佛听到小太监尖锐的哭喊穿透夜色：“还珠格格……薨逝了——！”“不要——！”小燕子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胸口剧烈起伏，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月白色的寝衣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她大口喘着气，指尖死死攥着锦被，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心脏还在砰砰狂跳，仿佛刚从冰窖里挣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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