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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第1页）

高贵妃的脸色僵了僵，端着茶杯的手指紧了紧——她明明让李嬷嬷在茶里加了些“安神草”，少量饮用只会让人头晕失仪，没想到被小燕子这一摔给搅黄了。鄂妃坐在她身边，端着茶杯轻轻吹着热气，嘴角勾起抹若有若无的笑，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宴席过半，小凳子被太监们推到亭中央，他清了清嗓子，拿起话本开始说书：“各位爷各位娘娘，今儿给您说段《西游记》里的‘火焰山借扇’！话说那孙悟空为过火焰山，去借铁扇公主的芭蕉扇，那铁扇公主心眼儿不正，先是给了把假扇，把悟空扇到十万八千里外……”他说得绘声绘色，还手舞足蹈地模仿孙悟空的样子，“可咱们孙大圣是谁？火眼金睛一看就知道是骗局，一棒就把那假扇打了个粉碎！”小燕子听得兴起，拍着桌子叫好：“说得好！这假扇子就该被打烂！那些藏着坏心眼儿的，早晚被孙悟空的金箍棒识破！”她说着，眼神不经意地扫过高贵妃和鄂妃，两人的笑容都淡了些。乾隆放下茶杯，朗声笑道：“这故事说得好！做人就得光明磊落，玩些小聪明、弄些假把戏，早晚得露馅儿。”夕阳西下时，赏菊宴才散。小燕子跟着乾隆往回走，宫道两旁的菊花在暮色中显得朦胧。“刚才那杯茶，不对劲吧？”乾隆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小燕子愣了愣，随即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铜铃：“有点涩味，不像龙井。皇阿玛怎么知道？”“你那点小动作，还能瞒得过朕？”乾隆笑着拍了拍她的头，“往后再遇到这种事，不用硬扛，告诉朕就行。这宫里的魑魅魍魉，朕替你打跑。”小燕子心里一暖，抬头看着他的侧脸，夕阳的金光落在他鬓角的白发上，竟有些温柔。回到漱芳斋时，紫薇正和尔康在廊下看灯笼，见她回来，连忙迎上来：“没吓着吧？刚才茶杯摔碎时，我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小燕子笑着摆手，把永琪拉到身边：“多亏了永琪！他那招‘借茶’可太妙了！”永琪被她夸得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是你反应快，换作别人，早慌了。”小凳子还在院子里兴奋地说评书，小蚊子在旁搭腔：“乖乖隆地咚！刚才格格摔茶杯那下，比孙悟空打白骨精还利落！”小虫子配合地“啾啾”叫着，像在给故事伴奏。月光爬上海棠树梢，洒在满院的笑声里，暖融融的。而景仁宫的偏殿里，高贵妃把茶杯狠狠摔在地上，茶水溅湿了李嬷嬷的衣角。“废物！连杯茶都送不到她嘴边！”她气得胸口起伏，鄂妃的贴身宫女刚送来消息，说皇上不仅没怪罪小燕子，反而夸她机灵。李嬷嬷跪在地上，声音发颤：“娘娘息怒，下次……下次一定能成！”高贵妃看着窗外沉沉的暮色，眼里闪过一丝阴狠：“下次？没有下次了。太液池的戏没唱成，咱们就换个戏台——总有让她栽跟头的时候。”夜风穿过宫墙，带着菊花的冷香，漱芳斋的灯火却依旧明亮，像颗不肯熄灭的星子。这一夜，没有惊天动地的变故，却藏着无数人的心思与算计，而小燕子握着永琪送的铜铃，听着院里的评书声，心里清楚——这场宫廷里的较量，才刚刚开始。但只要身边有这些人，有这满院的暖意，再难的路，她也能笑着走下去。月下盟誓，暗流再起漱芳斋的月光总带着股暖意，透过海棠树的枝桠洒在青石板上，像铺了层碎银。紫薇披着件月白色的披风，手里捏着刚绣好的荷包，指尖还残留着丝线的温软。尔康站在廊下，玄色常服的衣摆被夜风吹得轻轻晃动，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她身上。“夜深了，怎么还不睡？”尔康的声音在寂静里格外清晰，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他走上前，很自然地帮紫薇拢了拢披风领口，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颈侧，两人都像被烫到般缩了缩。紫薇把荷包往身后藏了藏，脸颊泛红：“睡不着，想着把这荷包绣完。”月光照在她睫毛上，投下淡淡的阴影，“你怎么也来了？”“我在府里想着你，便忍不住过来看看。”尔康从怀里掏出块玉佩，温润的羊脂玉在月光下泛着柔光，上面刻着个“康”字，“这是我额娘留给我的，她说要送给未来的儿媳妇。”他把玉佩塞进紫薇手里，掌心的温度烫得紫薇心跳漏了一拍。紫薇咬着唇，把身后的荷包递过去：“我……我也给你绣了个东西。”荷包是藕荷色的缎面，上面绣着对戏水的鸳鸯，针脚细密，一看就费了不少心思。尔康接过荷包，指尖抚过鸳鸯的翅膀，眼里的笑意像要溢出来：“紫薇，无论前路有多少阻碍，我福尔康此生非你不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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