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子跺了跺脚,心里的火气没处发,抓起桌上的柿子狠狠咬了一大口,甜津津的柿子汁顺着嘴角流下来:“气死我了!这些人嘴巴怎么这么脏!”“别气了。”永琪拿起帕子给她擦嘴角,动作温柔,“晚上我带你去宾楼吃柳青做的红烧鱼,消消气。”提到宾楼和红烧鱼,小燕子的脸色缓和了些:“真的?柳青的红烧鱼最香了!”“当然是真的。”永琪笑着点头,“我已经让人去跟柳青说了,让他多做几个你爱吃的菜。”紫薇看着他们,心里暖暖的:“那我和尔康也一起去?正好看看金锁和柳大哥。”“一起去一起去!”小燕子立刻眉开眼笑,刚才的怒气全忘了,“人多热闹!让柳青多杀只鸡,再做个叫花鸡!”傍晚时分,宫道上的灯笼一盏盏亮了起来,橘黄色的光晕驱散了暮色的寒凉。小燕子和紫薇换了身便装,小燕子穿了件藏青色的短打,方便行动;紫薇则穿了件浅蓝色的衣裙,素雅大方。永琪和尔康也换了常服,四人带着明月彩霞,悄悄从角门出了宫。宾楼里早已热闹起来,红灯笼挂满了走廊,伙计们穿梭忙碌,空气中飘着饭菜的香气。柳青站在柜台后算账,看到他们进来,立刻笑着迎上来:“格格们来了!快请进!”金锁端着盘刚出锅的糖糕从后厨出来,看到紫薇,眼睛一亮:“小姐!你们可来了!”她把糖糕放在桌上,“刚做好的桂花糖糕,快尝尝!”小燕子拿起块糖糕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好吃!金锁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柳红从楼上下来,手里拿着件刚缝好的披风,看到尔泰跟在他们身后,眼睛瞪了瞪:“你怎么也来了?不是说今天要练箭吗?”尔泰笑着从怀里掏出个风车,递到她面前:“刚路过庙会,看到这个风车好看,就买了。”那风车是彩色的,轻轻一吹,就转得飞快,“你看,转得多欢。”柳红的脸微微一红,伸手接过风车:“谁要你买这些没用的东西。”可手指却轻轻拨弄着风车叶片,嘴角偷偷往上扬。“快上楼坐吧,菜都快做好了。”柳青笑着引路,“楼上雅间暖和,还能看到街景。”楼上的雅间窗户敞着,能看到街上的灯火,一盏盏灯笼像星星似的,在暮色中闪烁。伙计们很快端上了菜,红烧鱼、叫花鸡、糖醋排骨……满满一桌子,香气扑鼻。小燕子拿起筷子,夹了块鱼肉塞进嘴里,眼睛一亮:“柳大哥的手艺还是这么好!比御膳房的好吃多了!”“喜欢就多吃点。”柳青笑着给她盛了碗汤,“这是乌鸡汤,补身子的。”紫薇喝着汤,轻声道:“柳大哥,金锁,宫里的流言你们听说了吗?”柳青的脸色沉了沉:“听说了,前几天就有客人在宾楼嘀咕。我已经教训过他们了,谁要是敢在宾楼说格格们的坏话,我就把他们赶出去!”金锁握住紫薇的手:“小姐别担心,大家都知道你是好人,那些流言肯定是假的。”“就是!”柳红放下筷子,“谁要是敢在我面前说你们坏话,我非揍他不可!”她挥了挥拳头,样子很是认真。尔泰笑着拍她的手背:“别总想着打架,有我在呢。”小燕子看着满桌的亲人挚友,心里的火气早就散了,她举起酒杯(里面装的是果汁):“来!咱们干杯!别让那些乱七八糟的流言影响了心情!”“干杯!”众人齐声应和,酒杯轻轻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街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叫卖声、欢笑声、车轮声……交织在一起,热闹而温暖。雅间里的灯光亮堂堂的,映着每个人的笑脸,像一团温暖的火焰,驱散了所有的寒意和阴霾。紫薇看着身边的小燕子,看着温柔的尔康,看着忙碌的柳青金锁,心里忽然安定下来。她想,不管外面有多少流言蜚语,只要身边有这些人在,有这份温暖在,就什么都不用怕。而此时的景仁宫,高贵妃正听着李嬷嬷的回报,脸色阴沉。“他们竟然还敢出宫去宾楼?”她捏着茶杯的手指泛白,“看来是没把本宫放在眼里。”李嬷嬷低声道:“娘娘息怒,奴才已经让人去给陈大人递了消息,明日早朝,陈大人会在朝堂上提一提明珠格格的身世,让皇上不得不彻查。”高贵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好,做得好。我倒要看看,这次他们还能不能笑得出来。”窗外的风卷起落叶,拍打在窗纸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极了细碎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透着股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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