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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1章（第1页）

“砰！”暖阁门被撞开，冷风卷着落叶扑进来。小燕子一身湖蓝宫装，裙摆沾着草屑，攥着拳头站在门口，眼里的火气几乎要燎着鬓边碎发：“高贵妃！我们姐妹哪里碍着你了？要躲在翊坤宫嚼舌根造谣言！”高贵妃慢悠悠坐直，扶了扶步摇，珠翠叮当响：“还珠格格这是发的哪门子火？本宫在自己宫里歇着，怎么就成造谣了？”她瞥向小燕子身后的紫薇，见她月白襦裙下的手攥紧帕子，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哟，明珠格格也来了？大清早闯宫闱，可是把宫规忘干净了？”“宫规？”小燕子往前踏一步，金砖被踩得“噔”响，她从袖中抖出几张纸，狠狠拍在旁边的花几上，纸张散落一地，“王小三和刘二的供词在此！他们亲口说的，是你宫里李嬷嬷给银子让他们造谣！你还要抵赖？”一张供词飘到高贵妃脚边，“李嬷嬷”三个字刺得她脸色骤白。她慌忙攥紧软榻锦缎，强撑着道：“不过是两个奴才胡吣，也值得你当真？别是被人当枪使了都不知道！”“当枪使？”小燕子冷笑逼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从寿屏上的晦气针脚，到我剑穗上的手脚，再到今日这腌臜谣言，你在翊坤宫策划多久了？！”高贵妃被问得语塞，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暖阁里的宫女太监“噗通”跪倒一片，头埋得快贴地，连呼吸都怕惊了主子。“皇上驾到——”太监的高唱陡然划破寂静。高贵妃身子一软，差点从榻上滑下来。小燕子转身时，正见乾隆披着披风大步进来，身后侍卫押着个披头散发的老嬷嬷，正是李嬷嬷。李嬷嬷一进暖阁就瘫跪在地，膝头撞得金砖闷响：“皇上饶命！都是奴才糊涂，不关贵妃娘娘的事啊！”乾隆没看她，目光落在脸色惨白的高贵妃身上，声音冷得像结了冰：“高贵妃，朕念你是将门之女，一再容你，你却在翊坤宫藏着这等龌龊心思，连朕的女儿都敢污蔑！”高贵妃慌忙滚下榻跪倒，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皇上！臣妾不知！是李嬷嬷自作主张，臣妾被她蒙骗了啊！”“蒙骗？”乾隆踢开脚边供词，“她是你奶嬷嬷，跟了你二十多年，没有你的默许，她敢在宫里兴风作浪？”李嬷嬷哭得撕心裂肺：“皇上！都是奴才的错！求皇上罚奴才，饶过贵妃娘娘吧！”小燕子看着这场闹剧，心里的火气渐渐平了，悄悄碰了碰紫薇的手。紫薇回握她，指尖的暖意驱散了方才的寒意。乾隆盯着地上跪着的人，眉头拧成川字，朗声道：“传旨！高贵妃善妒构陷，革去贵妃封号，降为高贵嫔，禁足景仁宫，非诏不得出！李嬷嬷杖责四十，逐出皇宫，永不得踏入京城半步！”“奴才……领旨谢恩……”高贵妃瘫在地上，望着翊坤宫熟悉的梁顶，眼里最后一点光彩也灭了。李嬷嬷被侍卫拖出去时，哭喊声渐渐远了，暖阁里只剩檀香缭绕，终于消了那股子腌臜气。风波暂歇，喜事初定从翊坤宫出来时，晨曦已透过云层，给紫禁城的琉璃瓦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宫道上的寒气尚未散尽，地砖缝隙里还凝着薄霜，踩上去咯吱作响。乾隆走在前面，明黄色的披风在晨风中微微扬起，背影透着一股刚处理完大事的沉稳。小燕子和紫薇跟在后面，两人都没说话，但小燕子攥着紫薇的手，指尖的温度却传递着安心的力量。“皇阿玛，”走出一段路，小燕子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还有点闷闷的，“今天……是不是太冲动了？”她闯翊坤宫时只想着替紫薇出头，事后回想，确实有些莽撞。乾隆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她。晨光落在他脸上，褪去了在翊坤宫时的冷厉，多了几分温和：“不冲动，”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对付这种藏在暗处的龌龊心思，就得拿出点气势来。”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紫薇苍白的脸，声音放软了些，“紫薇，吓坏了吧？”紫薇连忙摇头，眼眶微红：“谢皇阿玛为儿臣做主，儿臣……儿臣只是觉得委屈了皇阿玛，又让皇阿玛烦心了。”她低着头，声音轻轻的，带着一丝后怕。若不是皇阿玛及时彻查，这谣言不知要传成什么样。“傻孩子，说什么傻话。”乾隆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是朕的女儿，护着你是应该的。往后在宫里，谁再敢嚼舌根，无论是谁，朕都不饶。”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帝王的威严，让人心安。小燕子看着乾隆，心里那点因冲动而起的忐忑瞬间消散了。她知道，皇阿玛这话不仅是说给紫薇听的，也是说给她听的。这一世的皇阿玛，真的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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