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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9章（第1页）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小邓子探头一看，连忙回身禀报：“王爷，王妃，侧福晋来了。”众人说笑的声音顿了顿，小燕子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却还是扬声道：“进来吧。”知画穿着一身月白色的旗袍，领口绣着淡雅的兰草，手里牵着刚会走路的绵忆，款款走了进来。她先给乾隆和皇后请了安，又向永琪和小燕子福了福身，声音温婉：“给王爷、王妃请安。听闻皇阿玛和皇后娘娘在此，特意带绵忆来见见。”绵忆被母亲按着，怯生生地喊了声“皇爷爷”“皇奶奶”，又含糊地叫了“父王”“母妃”。乾隆点点头，示意他过去：“来，让皇爷爷看看。”绵忆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母亲，才迈着小碎步走到乾隆面前。知画站在一旁，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永琪怀里的绵瑞和小燕子怀里的绵欣身上，那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快得让人抓不住。“绵忆也长这么高了，”皇后笑着打量他，“瞧这眉眼，跟永琪小时候也有几分像呢。”“皇后娘娘谬赞了。”知画低下头，长长的睫毛掩住了眼底的失落，“绵忆性子腼腆，不及瑞儿和欣儿活泼讨喜。”“孩子各有各的好。”永琪开口，语气平和，“绵忆沉稳，将来也是有担当的。”小燕子抱着绵欣，没接话，只是逗着怀里的女儿。她能感觉到知画的目光时不时落在自己和孩子身上，那目光里有羡慕，有不甘，还有一丝她不愿深究的阴翳。知画似乎察觉到了小燕子的疏离，主动走上前，看着绵欣：“欣儿真是越来越俊了，这眼睛，跟王妃一模一样。”她说着，伸手想去碰碰绵欣的小脸。小燕子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动作不大，却让知画的手僵在了半空。空气瞬间有些凝滞。紫薇连忙打圆场：“欣儿是怕生呢。知画妹妹，你看皇上刚赐的这对玉锁，多好看。”知画顺势收回手，脸上又挂上笑容，看向紫薇手里的玉锁：“真是好东西，一看就价值连城，皇阿玛对瑞儿和欣儿真是上心。”她说着，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酸涩，“绵忆出生时，皇阿玛也赐了长命锁，只是比起这对，就差远了。”这话一出，众人都有些尴尬。乾隆轻咳一声，道：“都是朕的孙儿，一样疼爱的。绵忆的锁，也是朕亲自挑的，寓意很好。”“是臣妾失言了。”知画连忙请罪，“臣妾只是觉得，瑞儿和欣儿真是好福气。”小燕子皱了皱眉，刚想开口，却被永琪用眼神制止了。他对知画道：“时辰不早了，你带绵忆回去歇着吧。绵忆还小，经不起累。”知画知道这是逐客令，心里一涩，却还是温顺地应道：“是，臣妾告退。”她牵起绵忆的手，又福了福身，才慢慢退出了东院。走到月洞门时，她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东院里，小燕子正被永琪逗得笑靥如花，紫薇和柳红围着孩子说笑，乾隆和皇后脸上满是慈爱，那画面温馨得像一幅画，却刺得她眼睛生疼。她紧紧攥住绵忆的小手，指节泛白。绵忆被捏得有些疼，小声哼唧了一下。知画回过神，松开手，摸了摸儿子的头，声音低沉：“忆儿，你要争气，知道吗？”绵忆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看着母亲脸上从未有过的严肃表情，有些害怕地往她身边靠了靠。东院里，热闹依旧。小燕子没再提知画，只是心里那点不舒服总也挥之不去。她看向永琪，见他正低头逗着绵瑞，眼神温柔，便把那点不适压了下去——不管知画心里怎么想，只要永琪信她，孩子们好好的，就够了。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满了整个东院，将海棠花染成了温暖的橘红色。乾隆和皇后起驾回宫，紫薇、尔康、柳青、柳红也陆续告辞。小燕子抱着已经睡着的绵欣，靠在永琪身边，看着院子里收拾东西的小邓子他们，打了个哈欠。“累了吧？”永琪揽住她的肩，声音温柔，“回屋歇会儿去。”小燕子点点头，打了个哈欠：“今天真是热闹。”“是啊，”永琪看着她，眼里满是宠溺，“以后会更热闹的。”小燕子笑了，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心里一片安宁。她没看到，永琪望着西院方向的目光，沉了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而西院的书房里，知画正对着一盏孤灯发呆。桌上放着绵忆的长命锁，那锁是纯金的，工艺也不错，可跟东院那对翠玉锁比起来，确实显得普通了。她拿起锁，指尖冰凉，心里的妒火像野草一样，悄悄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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