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和耳根清静,沈青江开始在心底盘算,自己有没有对尚尧有所隐瞒,中途还去看了看师父,见他正睡着,也便没有打扰。回房的路上,他见到立于廊下的另一个仆从,与书澜相比,此人好像年龄更小一些。沈青江给他倒了杯茶水,他接过后道:“多谢沈先生。”而后一饮而尽。沈青江恶趣味涌上心头,歪嘴笑道:“不客气,但我可事大夫,你就不怕我给你下毒,毒死你之后逃走?”仆从愣了愣,眨了眨眼,问道:“沈先生并未被囚禁,何来逃走一说呢?”沈青江问:“那你在这是?”仆从拱手道:“我奉命在此保护先生一家周全,万死不辞。”沈青江被扑面而来的豪气哽住了话头,他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刚刚想要做弄对方的那个自己有些无耻了。于是便笑了笑问道:“敢问这位兄弟尊心大名啊?”仆从道:“在下凌云!”沈青江坐在廊下,指了指旁边的位置,示意钟毅也一起坐下,而后开始闲话家常般问道:“凌云兄弟,你们这次来了几个人啊?”凌云道:“哦,我家少爷说此次为了避免太过招摇,就带了我和书澜而已。”沈青江拿起空了的茶杯,说道:“这样啊,你稍后,我再去给你添杯茶。”凌云:“不劳烦沈先生了,少爷交待过,您需要多休息!”沈青江笑了笑道:“好,那我便回屋躲懒去了。”他拿着空茶杯起身向房间走去,一阵清风吹动他的发丝,也吹落了他刚才的笑容。沈青江的手用力握着茶杯,他很想相信陆谦,但他无法阻止自己那个念头:陆谦只带了两人来此,那么他还能派谁回家给他父亲送信呢?或者说,陆谦根本没有给他父亲寄送过任何信件……:落红略有些昏暗的卧房里,众人都在焦急地等待着尚尧诊脉的结果,三个大老爷们和一个老婆子站在一旁,整个屋子被塞得有些促狭。有些发黄的纱帐下,阿成媳妇脸色惨白地躺在那里,若不是胸口还有起伏,看着简直像是刚从坟里挖出来的一般。尚尧眉头紧锁,她对身后几人说道:“你们背过身去。”几名男子听话地转身,阿成他娘不明就里也跟着颤颤巍巍地转了过去。尚尧掀开被子,只见阿成媳妇下身血红一片,甚至还不断有鲜血涌出的意思。尚尧回头问道:“药渣呢?”“在这儿!”阿成赶忙捧着盛了药渣的碗过来。尚尧在药渣里扒拉了两下,挑出了一片黄绿色的叶子。她不可置信地将那叶子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神色变得慌张起来。他问阿成:“你这药是在哪儿抓的?”阿成茫然道:“就是回春堂啊,按着沈先生的方子抓的。”尚尧将手上的叶子给他看:“那这一味草药,也是在回春堂抓的?”阿成拿过那草看了看,仔细回忆了一下从药铺回来之后,去伙房煎药的场景。他突然想到,自己在煎药的时候好像没有这味药材。其实若是寻常药材,阿成是不认识的,偏沈青江的方子里,多用的是一些根茎类和果实类的药材,没有这样的叶子。阿成自己在药渣里扒拉了几下,将这叶子都找了出来,数量并不多,仅八九片的样子,长得有些像烹调食物的香叶,只是闻起来有些腥苦的味道。阿成道:“这些叶子我在煎药的时候,是没有的!”陆谦走过来,也拿起一片叶子闻了闻,他眉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马上舒展开来,神色自若地问尚尧:“尚姨,这味药草到底是何物?”尚尧道:“这草名叫绛血藤,原本是红色,遇水则褪为黄绿色,这草喜旱,长在青州一带的山间,叶子有活血的功效,但女子若在月信期间服用过量,便会加剧落红,严重者便是像阿成媳妇这样,失血过多有性命之忧。”阿成听到有性命之忧腿就软了,跪倒在地求尚尧救命。尚尧将他扶起来,道:“我先给你开个止血的方子,你马上去抓药来煎,要快!”说罢马上坐在桌前快速将药方写好递给阿成。阿成接过药方,一刻也不敢耽搁,马上跑去抓药了。见阿成离开,陆谦咳了一声,抖了抖衣袖,端端正正地坐了下来。他拿起桌上的茶杯,回头冲着表情疑惑的尚尧眨了眨眼,而后将茶杯往桌上一拍,声音低沉而有力地说道:“魏林氏,你为何要在你儿媳的药里投毒啊?”阿成娘吓了一跳,没来得及转过身来,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其实刚刚尚尧在解释绛血藤的时候,阿成娘便神色有异,当时其他人要么认真听尚尧的解释,要么就在担心阿成媳妇的情况,只有陆谦注意到了阿成他娘虽然背对着大家,但身体却微微颤抖,表情也惊恐异常,因此他推断给阿成媳妇下毒的人,很可能就是这老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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