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晓歌不想刷牙,她想把事情赶紧给母亲交代清楚,然后尽快去办她自己的事情。她说:“妈,我有话跟你讲,你跟爸坐下来听我说。”“你咋回事?都跟你说了,让你吃完饭睡个觉,你磨叨啥?”做母亲的去院子里提水刷碗,顺便帮穆晓歌把刷牙的杯子里也添上水。母亲在家里真的是强势惯了,把父亲和他们姐弟俩管得死死的。穆晓歌想着,再最后一次忍着她的霸道,反正以后也不再听她絮叨了。刷完牙她就进了她以前住的那间屋。房间里被母亲收拾得很干净、整洁。床单、被褥都好像是刚换上的,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穆晓歌不愿意多想,就和衣躺下,她看着竹编的顶棚上那简单的花纹。房间里红砖铺成的地面有着泥土的潮气从砖缝里透出来,充盈在穆晓歌的鼻腔里。阿黄守在门口一动不动,一声不吭。穆晓歌的意识渐渐模糊了,合上了沉重的眼皮。穆晓歌一觉醒来后,感觉天还是灰蒙蒙的,很像她刚睡觉那会的天气。阿黄还在地上趴着,她以为自己只是眯了一小会。去了趟厕所回来,母亲就进屋来了,端给她一碗温热的小米粥。穆晓歌闻着谷物的清香后,肚子就咕噜噜响了起来。她问母亲,“妈,现在几点了?”“你管它几点呢?喝点稀粥再睡会,我看你还是困得很。”母亲说着话,从糖罐子里又舀了两勺白砂糖放到穆晓歌端着的粥里。看着穆晓歌喝完了粥,母亲又递给她一杯水。穆晓歌漱了口,还是感觉头有点蒙,回屋里继续睡了。穆妈妈看着晓歌又回去睡了,才端着粥碗回到灶房里。穆爸爸从灶房的阴影里走了出来,低声问:“晓歌看起来咋样?又去睡了?咋那么能睡啊?”“又去睡了。晓童跟我说,她天天睡不着觉。在家里能睡个好觉比啥都强。这个孩子心思重,啥都自己憋着,你说她那日子过的多好啊,这不就是作吗?”“唉!可不是咋的?现在人富了,怪病也多了。这孩子真是的,有啥事能想不开呢?儿女都是债啊!”穆爸爸长叹一口气蹲在灶房门口。“以前咱们过的啥日子?要吃没吃,要穿没穿的。还要养活他们俩,还要供他们上学,还要管你爹娘。要是换成她,还不得去死个八百回啊?我就不信我还治不了她这个忧郁症了?咱就让振樾和晓童在市里待着别回来,咱俩就装着不知道她的事。反正看好她。她车钥匙我给她扔床底下了,她开车走不了。你上半夜睡,我下半夜睡。听到响动就起来。明天咱俩带她去地里逛逛散散心,去咱们坡里看看大河,还有野花啥的,我就不信她还能忧郁。”夜幕模糊了穆妈妈的面目,穆爸爸却觉得老伴的眼睛像夜里阿黄的眼睛一样,有着奇异的光亮。他附和着说:“嗯,也没准是在大城市里憋的。你还记得以前晓童养的鸟吗?关在笼子里没几天,就不吃不喝的绝食死了,就是憋死的。他们天天住的跟鸟笼一样,可不憋屈呗!”一个人活着,不光是为自己穆晓歌又一觉醒来,天刚蒙蒙亮。她听见了院里桐树上麻雀叽叽喳喳的叫声,远处偶尔传来一声清脆婉转的鸟鸣。穆晓歌打着哈欠蓬着头发来到外间,发现父母都坐在堂屋的木质硬沙发上。见她起来了,母亲让她去院子里洗漱,又招呼穆爸把早饭端上来,她自己搬着饭桌到了院子里。金黄色的炒鸡蛋,浓稠的小米粥,还有荠菜卷的菜馍。穆晓歌觉得饥肠辘辘的。她诧异自己竟然一觉睡了一天一夜,这一天一夜一共也就吃了三个荷包蛋和一碗粥,她确实是饿了。或许是母亲做的饭菜,味道仍是她记忆里的美味,穆晓歌吃得很香很香。她喝了两碗粥,吃了两个菜馍,又吃了不少鸡蛋。她只顾低头吃饭,没有注意到父亲和母亲对视时,那眼里的惊喜和欣慰。“晓歌,一会我想去咱家北地里看看去,把地里的草薅薅。你没事就跟我一起去吧?看有没有你喜欢吃的野菜。现在鸡冠子菜、面条菜都可嫩了。那些东西在城里可买不来,弄点回来中午吃。”母亲喝着粥说着话,忘记了昨天她教训女儿吃饭不要说话的规矩了。“妈,我这次回来其实有事跟你说……就是……就是以后我给你的钱,你别都给晓童一家子花了。晓童现在也能挣钱了,他们房子也买了。蛋蛋小学不是也已经报上名了吗?以后你跟我爸手里得攒点钱,花着也方便。别啥都想着他们了。你们岁数大了,也该享福了,我卡里有十几万,给你们留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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