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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第1页）

罗妈妈这话，是说杏枝。“人之常情，总比别的人好一些，她是个聪明人，背井离乡的，不会来这里专门坑我。”虞铮笑了笑。罗妈妈点头：“这样就好，多一些自己人，您日后走路也方便的多。”宋二宝如今在大王跟前也算站住脚了，他走的是前头的路子，自然不会管这些事。这正是虞铮期望的。快晚上，天都擦黑了的时候听松从外头回来就过来回话。“奴婢听着府医往素心堂走了，素心堂住着的是方姨娘和范姨娘。方姨娘身子不大好，可今早还去请安了的。”听松道。虞铮哦了一声：“你意思是，看府医的是范氏？”“奴婢不知。”听松有些不好意思。“明早就知道了。”虞铮轻笑：“说不定又有喜事了。”听松弯腰说是。他们也不知道该不该笑，假如有了喜事，自家侧妃会不会不高兴？毕竟自家侧妃也入府两年了……素心堂里自然是欢喜的，范氏真的有了。两个月了。她喜不自胜，府上如今孩子还不多呢，每个孩子都是珍贵的。她只要能生下孩子，那就是好事，别管是男还是女，日子也会稳定多了。同住这边的方姨娘恭喜她后，就先回去了。她内心实在苦涩，府上这么多人，只怕只有自己是被遗忘的那一个。她最初进府，就是进了这里。那时候，四皇子还是个公子。那时候还没有四处去打仗。刚跟他的时候，方氏的胆子就不大，总是不知道怎么跟公子说话。也没有很得宠，那时候年岁小，什么也不懂。见他成日里什么也不爱说，方氏更不敢说，总觉得他脾气不好会打人骂人。但是四皇子本人其实没那么坏脾气，就在他们逐渐熟悉了起来，终于能好好说上话，也能稍微亲近一些的时候，漂亮的白氏进了府。白氏读书多，诗词歌赋精通，长得又好，还会撒娇。很快就得宠。再然后，四公子就要出去打仗。这一走，就是聚少离多，他后来回府的时候很少，回来了正妻都没多少时间相处，怎么会记得她这个侍妾？再后来白氏也跟出去了，方氏更是丝毫没了存在感。生不生一年一年下来，她基本是被遗忘了。等到了京城，公子变成了皇子，但是谁也不记得她曾经是柳氏之外第一个妾室。不会说话，长相不够拔尖，没有生育一男半女，一年一年蹉跎了下来，到如今谁都比她过得好。范氏也还算新人，如今也怀孕了。她这个老人还要巴巴的贺喜人家……说的每一个字，都锥心，锥自己的心。方氏趴在床榻上，眼泪止不住的流。丫头秀珠一边收拾衣裳一边口气不太好的道：“哭什么呢？一个人一个命，您好歹还是个主子，照旧是锦衣玉食。不得宠是真的，可衣食住行不比我们这些奴婢好吗？只顾着看她们做什么呢？大王就那么一个，劈开了也不够后院分的。您不如想开些，把身子养好，且有后福呢。”“有什么后福，我就是个没人在意的人。活一百还不是受罪。”方氏抹了一把眼泪侧过脸去。“这话奴婢就不爱听！既然受罪，那怎么是奴婢伺候您，不是您伺候奴婢呢？”秀珠翻白眼：“乡下吃不饱饭的人家家里老太太活一百岁才是受罪呢。富贵人家，老太太能活一百，那就是享福。”方氏不说话了。秀珠又道：“再说了，您多大？是，比起范姨娘她们是大了好几岁，但是人一辈子多长？您才到哪？没男人疼就是没福气了？您只管活着往后看，焉知没有后福？您如今瞧着自己委屈，可您不得宠也没人跟您过不去。她们且生，是非也少不了！光顾着跟人家比了，怎么不跟我们比？”“谁跟你们比！”方氏生气声音大了一些。“您就瞧不上我们呗，还不都是人。”秀珠狠狠拍了一下衣裳：“有本事，明早起来您自己穿衣裳。”方氏不说话了。秀珠又白了她一眼：“别抹泪了，我叫人去给您提水吧，泡一会脚就睡吧。”方氏有些不好意思，越是继续不说话。“便是没念过书，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还不知道了？跟我们比怎么就委屈了您？我们要是有出息，哪天跟大王睡一觉，我们也是姨娘。有什么不一样的？”秀珠翻着白眼出去忙活了。方氏慢慢叹口气，伸手拆了头上的钗环。不过秀珠这一顿说，到底叫她没那么难过了。有时候人钻了牛角尖，人家好言相劝倒不一定听得进去，被这么抢白一顿，说不定还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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