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铮点头:“有你们帮衬照顾,我就是好的。”宋二宝到底是个男人,有些话他也不好问,这私密的话也就说到这里了。虞铮嘱咐了几句叫他写信给京城,就叫他先走了。虞铮管的不止这家酒楼,还有别的。所以有些事,虞铮直接就去办了,比如说给宋二宝说亲。还有独孤钺身边的侍卫们,包括林布,韩宁,鲁青,以及其他十几位年轻侍卫们的婚事,虞铮都有参与。这也是那些侍卫们对她敬重的缘故,不只因为她是独孤钺的侧妃。她与那些侍卫们的家眷都是认识的。如今看,彼此地位差距是很大。可假以时日,这些侍卫都要高升,将来都是独孤钺用得着的人。如今不结交等什么时候呢?不光是结交,虞铮也实实在在叫他们有好处。侍卫们准确说是皇家侍卫,他们是从军中出来,跟着晋王。但是理论上还是朝廷的人。所以他们的俸禄是朝中出。但是晋王要他们忠心,自然还有一份补贴赏赐。虞铮呢,她针对后宅。别小看了她这份补贴,一样不少。偷得浮生半日闲当然,柳氏作为主母,她肯定也会对这些人有赏赐。但她都是年节下赏赐。这其实没什么不对,她作为晋王妃,确实不必如今就低头结交谁。可虞铮走的就是这个路子,她这样事无巨细的操心,比起晋王妃只是年节赏赐,自然是不一样的。至少这些女眷有事都会来求虞铮,而不是柳氏。虞铮忙完了今天的事,时间还早,她索性就在外头用了午膳。也不想回去,天气极好,她忽然道:“给我找一匹马吧。”鲁青疑惑:“您想骑马回去?”“不,我想出城。”鲁青挠头,马是方便的,可这出城……想了想也没拦着,很快叫人找来两匹马。虞铮嘱咐两个丫头先回府去,就带着听松以及一众侍卫出城了。鲁青已经叫人去禀报大王了,虞铮也没在意。她出城跑了一截,城外有非常荒僻的地方,茫茫戈壁滩。她这几年骑马也很好了,这里一马平川,马儿跑起来不费劲。她循着记忆,往前年来过的地方去。那里已经是沙漠,离城里很有些远,但是没关系,骑马嘛。等她到了地方,下马慢慢爬上沙丘。微风拂过,鲁青叫人把几匹马都赶去下面湖边。这沙丘一座接着一座,但是下面却有一个不小的湖。湖边有很多水草,也有动物。虞铮坐在沙丘上看着远方,延绵不绝的沙漠,还有延绵不绝的戈壁。阳光洒下来,温暖,炽热。虞铮问鲁青:“你喜欢这里吗?”鲁青想了想:“说实话,属下不是很喜欢,太穷了。当然现在好多了,属下小时候总是吃不饱。”他想了想小时候,轻轻摇头:“我阿妈不太会打理家业,但她力气很大。能做很多活,但是我们家还是很穷,我爹说,就因为地太少了。我祖母临死都念叨,说一辈子也没敞开吃过饭。”虞铮点头:“以后会好,至少会好一点的。”鲁青点头:“现在就很好了,才几年呢,过几年,过十年吧,二十年,以后会更好的!”虞铮笑着点头。他俩也不过说了几句话,就看远处有人来了。坐在上头,很容易就看见下面的人。正是独孤钺,他与林布一起,就他们两个人策马而来。等他们俩爬上来,也过了好一会:“怎么跑来这里?”虞铮看他:“夫君怎么来了?”独孤钺皱眉看她好几眼,也坐下来:“怎么了?谁叫你不高兴?”虞铮摇头:“乱说,我没有不高兴,就是忽然想出来走走。前年来过,你带我来的,你都不记得了?我这叫偷得浮生半日闲。”独孤钺看了一下四周,他这就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看的。但是她喜欢。她不是装的,她真的喜欢。她特别喜欢这种大而空的地方,站在戈壁滩上,也能有无数感慨。鲁青等人都已经躲远了,只站在能扫见主子们的地方就好了。这会子原地只剩下两个人,虞铮就把绣花鞋脱了,把脚伸进了沙子里。独孤钺看了几眼,挨着她坐下。虞铮靠着他,指着一个方向:“你看,四百年,张骞就是从这里走,这条路。西出玉门,带走了大汉的希望,又带回了未来几千年的盛世。如今我们在这里。”独孤钺看着那方向,又低头看他怀里的女人:“嗯。”“希望,大安也像是大汉一样,能让整个世界都记住它。”虞铮深吸一口气:“成为将来历史上不可磨灭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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