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拿起桌上的绣花针。
针尖刺破绢布的瞬间,她清醒了些。
或许她真是只困在笼中的鸟,可只要这根针还在手里。
她想试着,为别的鸟,啄开一道缝。
哪怕这道缝,要她用无数个沉默的夜晚,无数次咽下的委屈,才能换来。
“姑爷也是,都不知道为您说句话……”自家小姐多不容易,只有青禾知道。
“我何苦要指望他为我说话?”
温照影一边扯绣线,一边念:“不过是个迟早会分开的陌生人罢了。”
窗外的月光刚漫过窗棂,照见顾客州僵在廊下的身影。
原来在她眼里,他们之间早已是这般光景。
他本是来劝她的。
他自己也觉得,她何必受那份抛头露面的苦?侯府完全足够她安稳度日。
可此刻站在门外,那些备好的话忽然堵在喉咙里,吐不出,咽不下。
他听见屋内绣花针穿过绢布的轻响,一声,又一声,像在数着彼此间的距离。
他抬手想叩门,指节悬在半空,又猛地缩回。
懦弱。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厌恶自己。
屋内的绣线忽然断了,发出轻细的“啪”声。
顾客州深吸口气,终于推开了门。
温照影正低头穿线,侧脸在烛火下显得格外清瘦。
见他进来,她只抬了抬眼,又继续摆弄手里的针:“还没歇息?”
“你的话,我都听见了。”
“哪句?”温照影满不在乎。
“迟早会分开。”
她穿线的手顿了顿,针尖在烛光里亮了亮:“难道不是吗?”
他忽然上前一步,攥住她拿针的手。
“不是的。”他急得声音发颤,“为什么……”
只是什么?
只是不敢违逆父母?
只是习惯了被安排?
这些话连他自己都觉得苍白。
温照影轻轻抽回手,用帕子擦去指尖的血珠:“你是为了劝我关绣坊吧?”
他沉默了。
“你不必为难。”她拿起绣绷,没看他,“公婆的意思,我懂。侯府的规矩,我也懂。只是这绣坊,我不能关。”
“为什么?”他脱口而出,“侯府难道还养不起你?”
“不是养不养的事。”她望着绣绷上未完成的纹样,是只展翅的鸟,羽翼间用了十几种丝线。
“是我自己要做的事。就像你画画,不是为了谁的赞赏,只是想画。”
顾客州顿住了,原来这就是同病相怜。
“我……”
温照影没再看他,只专注地绣着鸟的尾羽:“你回去吧,太晚了。”
她的绣线一点点穿过绢布,一阵风袭来,吹动她的碎发,掩住她的眼。
可她的针法却没有停下,这周而复始的穿针引线,她做了不知多少次。
风若有情,应也只是怜她烛下制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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