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无比漫长。终于,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那片被巨大山岩和虬结古藤遮蔽的幽暗区域,传来了沉重的、仿佛巨石摩擦地面的隆隆声响。覆盖在岩壁上的厚厚藤蔓好似活物般缓缓向两侧分开,露出一个黑黢黢的洞口。洞口边缘布满了风化的兽爪痕迹,透出一股古老蛮荒的气息。紧接着,两点幽绿色的光芒率先从洞中亮起,如黑暗中点燃的鬼火。那光芒充满了复杂难明的情绪——惊惧、忌惮、不甘,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虚弱和疲惫。一个身影,缓缓从洞口的光影交界处踱步而出。那并非想象中顶天立地的巨妖,而是一只体型比寻常狐狸大了近一倍的老狐!它的皮毛呈现出一种黯淡的近乎灰败的赤红色,失去了光泽,显得干枯而稀疏,许多地方甚至露出了底下苍老的皮肤。唯有脊背上一条从头顶贯穿至尾尖的银白色毛发,如黯淡的月光,还残留着昔日的一丝不凡气度。最引人注目的是它的眼睛。那双狭长的狐眼,此刻燃烧着幽绿色的火焰,充满了岁月的沧桑和沉淀的威严,但仔细看去,那火焰深处却隐隐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虚弱和……死气。它的四肢似乎有些僵硬,行走间带着一种风烛残年的迟缓。老狐的身后,三条同样黯淡无光、毛发稀疏的狐尾无力地拖曳在地上,唯有最中间那条尾巴的尖端,还残留着一小簇跳动的幽绿狐火,散发出微弱的气息波动。三尾老狐!它停在洞口,幽绿的目光先是极其忌惮地扫过宴清指尖那缕令它灵魂都感到颤栗的暗金龙炎,最终,那道复杂的目光落在了林知夏……或者说,落在了她紧紧抱着的、那个装有玉狐花轿像的帆布包上。目光中,愤怒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凝固的、跨越了漫长时光的悲伤和……难以置信的激动。“是……月娘的气息……”老狐的声音苍老沙哑,仿似砂纸摩擦着枯骨,带着剧烈的颤抖,全然没有了之前的滔天威势,“她……她的‘寄魂玉’……怎会在……在你手中?她……可还……”后面的话,竟哽咽着无法继续。林知夏心头诧异。月娘?寄魂玉?低头看向怀中震颤的背包,又看向那只形容枯槁、眼中含泪的三尾老狐,这……不会是父女……吧?宴清指尖的龙炎并未熄灭,只是光芒稍稍内敛。他冷然看着老狐:“你是此地守墓之灵?月娘又是何人?这玉雕,是她之物?”老狐艰难地抬起前爪,似乎想指向林知夏的背包,却又因畏惧宴清的威压而不敢妄动。它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幽绿的眼眸看向宴清,带着一种近乎卑微的恳求:“老朽……胡三。奉吾主之命,镇守此‘狐仙祠’遗址,已……已三百余载。”它声音苍凉,带着无尽的疲惫,“月娘……乃吾主幺女,亦是吾族……最后的希望。”它的目光再次转向林知夏的背包,充满了刻骨的悲恸:“百年前……大劫降临,吾族血脉尽断!吾主为护全族血脉,拼死将月娘一缕精魂封入‘玉生烟’所雕的‘狐卧花轿’之中,希冀能借那花轿‘嫁娶’之仪,为她……寻得一线生机!此玉,便是月娘存世之凭依,亦是……招引她归来的‘引魂轿’!”胡三的声音带着泣血的悲怆:“老朽无能!当年未能护住此玉,只能拼尽修为,护住这方祠堂遗址,等待……等待寄魂玉感应回归,引动仪式,接引月娘归来!可这一等……便是百年!百年枯守,魂力将尽……方才感应到寄魂玉气息靠近,却又被那安魂之力惊扰……还望……还望大人恕罪!”它艰难地伏低身躯,三条无力的狐尾紧紧贴服在地面,姿态卑微到了尘埃里。那缕残魂的虚弱和油尽灯枯之感,此刻再无掩饰。林知夏听得心神剧震。玉狐花轿……寄魂玉……引魂轿……月娘……百年的等待与枯守……原来……如此吗?并不是她预想的情情爱爱,而是血脉传承。背包里的玉雕震颤得更加剧烈,那股强烈的悲伤和渴望几乎要破布而出!宴清眸中的冷意稍减,指尖的龙炎终于彻底熄灭。他并非嗜杀之人,这老狐的悲恸与守护,做不得假。他目光扫过胡三那黯淡的三尾和虚浮的气息,沉声道:“你魂体本源枯竭,内丹破碎,刚刚又动用大量妖力虚张声势,已是强弩之末。即便寄魂玉回归,凭你残力,也难引动‘狐嫁’仪式,接引其残魂归位。”【作者有话说】更啦,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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