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极其轻微、仿佛尘封了万载岁月的摩擦声响起。没有光影变化,没有气息流转。那扇紧闭的象牙白石门,就在三人眼前,无声无息地向内滑开,露出门后一片深邃的黑暗。门内,并非预想中的厅堂或柜台。只有纯粹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浓稠黑暗。那黑暗并不是静止的,而是在缓缓流淌、旋转,如同一个仅容一人通往未知深渊的入口。一股更加浓郁、更加冰冷的规则之力混合着陈年契约文书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有无数的眼睛在黑暗中凝视着闯入者。宴清没有丝毫迟疑,在林知夏掌心安抚的捏了捏,随即一步踏出,玄色的身影瞬间没入门内的黑暗之中,如同墨滴入水,消失无踪。林知夏深吸一口气,颈间的心火毫散发出温润而坚定的暖意,护持着她的心神。她紧随其后,也一步踏入那片浓稠的黑暗!之后是银漪。穿过黑暗的刹那,并无天旋地转之感,只是眼前骤然一亮。不是灯火通明,而是一种均匀、柔和、仿佛从四面八方石壁自身散发出来的乳白色光芒。光芒照亮了一个极其方正、极其简洁的空间。这里没有窗户,没有多余的陈设,甚至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四壁、地面、天花板,皆由那种温润的象牙白石料构成,光滑如镜,浑然一体,散发着恒定而冰冷的光芒。整个空间空旷得令人心悸,只有中央位置,孤零零地摆放着一张同样由象牙白石料雕琢而成的长方形桌案。桌案后,端坐着一个人。或者说,一个“存在”。他穿着一身浆洗得发白、毫无褶皱的灰色长衫,样式古旧,像是明清时期的账房先生。面容极其普通,是那种丢进人海瞬间就会被遗忘的中年男子样貌,五官没有任何特点,表情更是如同石雕般凝固,没有丝毫人类的情感波动。唯有一双眼睛。那双眼睛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泉,瞳孔深处不是黑色,而是不断流转、变幻着极其细微、极其繁复的暗金色符文!每一个符文都如同活物般生灭流转,散发出冰冷、精确、不容置疑的契约规则之力!仿佛世间万物的交易、承诺、代价、因果,都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无所遁形,被清晰地记录、衡量、审判。他静静地坐在桌案之后,好似就是这方石室本身的一部分。桌案上空空如也,只有他枯瘦如竹节般的手指,正轻轻搭在案面上,指尖有节奏地、极其轻微地敲击着,发出微不可闻的“嗒、嗒”声。那声音带着某种奇特的韵律,与整座当铺、甚至这条契约长街那沉闷的心跳隐隐相合。这一看就不是人。林知夏想,他大概就是宴清跟她科普的地府判官笔化灵、执掌阴阳契约、铁律无情的阴阳当铺的掌柜了!【作者有话说】更啦,明天见求花花求收藏阴阳当铺(三)◎他的目标,不是抢夺,而是——烙印!◎象牙白石室内的空气好似凝固了一般。冰冷、恒定,带着纸张陈放千年的微尘气息。柔和均匀的光线从四壁和天花板散发出来,落在端坐于桌案后的灰衫掌柜身上,将他那张毫无特点的脸映得如同蜡像。那双流转着无尽暗金契约符文的眼瞳,缓缓扫过闯入的三人。目光落在宴清身上时,像精密的仪器遇到了庞大而复杂的数字,冰冷的符文流转似乎微不可察地加快了一丝。“典当者?”灰衫掌柜的声音毫无起伏。宴清玄色衣袍在静默中纹丝不动,鎏金瞳孔迎着掌柜非人的注视,平静如渊。“赎当。”他言简意赅,声音低沉。掌柜枯瘦的手指在光洁的象牙白石案面上轻轻一叩。“嗒。”一声轻响,如石子投入死水,在绝对寂静的石室中漾开微澜。石案光滑的案面中央,无声无息地浮现出一张纸。那纸非帛非绢,看上去非常特别。它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浅灰色,薄如蝉翼,却又让人觉得坚韧无比。纸上空无一字,却有无数细微流淌的暗金色光丝缓缓划动,构成一个繁复到令人头晕目眩的立体符印悬浮在纸面之上,散发出强大冰冷的契约规则之力。“客人……所赎何物?”他的目光扫过宴清,又掠过林知夏和银漪,最终定格在林知夏左手无名指上那枚青光大盛的墨玉戒。宴清修长如玉的指尖隔空指向林知夏指间的墨玉戒,“此间典押之物,当归原主。”灰衣掌柜平直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极其细微的、如齿轮卡顿般的滞涩,“典押契约……自有规程。出示……契书……验明……本息……方可……赎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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