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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1页）

出去玩儿倒是次要，他只是想起了之前那天晚上偷偷听到钟自瑜打的电话。那电话里钟自瑜说会认真对待和自己的关系，可是他也提到了盛因，也提到了看十一的安排，还有几天前他说盛因来过电话。周司杨再大度，也没有办法不多想，他说了可以等钟自瑜消化掉上一段感情，可如果钟自瑜本身会为了上一段感情对自己说谎，还能等到什么好结果呢。“我爸妈想要卖我名下的房子，”钟自瑜看出周司杨心情不佳了，主动想要解释，“还有”“十一假期，房管局都不营业。”周司杨头没抬地打断他，声音也很生硬。见周司杨这么明显地生气钟自瑜有点意外，可又确实是自己爽约在先，他把筷子放下，侧头又仔细看了看周司杨的表情。换做平时，钟自瑜倒是也很善于察言观色的，但此刻他并不知道之前和钟玥的电话被周司杨听到，再加上身体不舒服分散了注意力，他完全没有意识到周司杨的话是带着要拆穿谎言的怒气。“还有盛因今天打电话说”周司杨听见这名字立刻把筷子放下了，抬起头来瞪着钟自瑜:“不是答应我不会接他电话？既然早就商量好十一要回去见他，干嘛还答应和我出去玩儿。”餐厅里还算嘈杂的声音让周司杨的质问声没有那么突出，也完全掩盖了钟自瑜被吓到的一瞬间嗓子里随着呼吸挤出来的一声叹息。“我哪有和他商量过十一的事，也没有答应他见面。”钟自瑜声音不大，向前倾身用餐桌挡着把手掌压在跳痛的胃间，“确实今天接他的电话了是我不对”说到这儿钟自瑜停下来，他意识到，如果周司杨真的介意这个事情，那自己破坏了承诺，好像确实无论如何解释都是无用的。钟自瑜低下头，花了几秒在心里斗争一下，若在以前他会为既定的事实道歉，然后让对方来做是否接受道歉的决定。可是和周司杨几个月的相处，他觉得这办法对周司杨并不适用。“你不再解释一下吗？”周司杨见对面的人低头不说话有点急了，他生怕对方就这么认下过错了，“你这样就像在和我说，对我就是放不下他你能忍就忍不能忍我们就算了，你要这样对待我对你更多点的喜欢吗？”“我是想晚上见到你立刻告诉你的，当时想着他可能有急事就接了，我”钟自瑜试图解释，可说了一半又再一次停下，他无奈地抬手揉了揉眉心，他依旧认为周司杨只是因为接电话这件事在生气，所以为自己苍白的解释而感到无奈，甚至有一瞬间觉得周司杨会提出分手而他不知如何挽回。白天里累积下来的烦躁情绪将他严丝合缝包裹起来，钟哲给自己添的麻烦，段长风的针锋相对，还有自己既然已经答应的事却没做到。钟自瑜慢慢调整了一下呼吸，强迫自己从那种强烈的消极情绪中脱离出来。他掩饰得太好，周司杨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低落，相反地，餐厅落地窗的光逆着把钟自瑜笼罩在阴影里，周司杨第一次觉得他身上没有平日的那种温和了，取而代之的是年长几岁的压迫感，像那节目里呈现出来的一样，此刻脱离开摄像头甚至更强。周司杨想，或许他并不在意和自己的关系，可能这是一段在他看来很幼稚的恋爱，就像自己劝服他时说的，只是享受一时欢愉的消遣，打发时间而已。又或者，是那头麋鹿即将转身跑开时的虚张声势？周司杨这才忽然注意到钟自瑜有些异常的脸色。“你哪里不舒服吗？”周司杨问道，他最近在医院待了太久见了太多，草木皆兵，同时也带了点替钟自瑜找理由的意味。钟自瑜慢慢摇摇头，他认为自己还没有到要用苦肉计的地步，只是他不再解释，让气氛一下子又落到很低。“所以你就是无所谓我怎么想对吧，他在老家还在费心打听你的情况，而你也愿意为了他放我的鸽子。”周司杨来了脾气，撂下一句话后就站了起来，伸手捞起椅子上的包头也不回地走了。真荒谬啊，上赶着要做人家多年爱情里的消遣，钟自瑜这样的成功人士，对自己是连解释的话都不愿意多说一句，也怪自己话说得太满，自讨苦吃。钟自瑜几乎是立刻跟着周司杨的动作站了起来，拉住服务员结了账，然后匆匆追出餐厅，只远远看到周司杨的背影汇入人流钻进了路边的地铁入口。车还停在旁边商场的停车场，钟自瑜原地站了两秒，选择追进了地铁。周司杨回家方向的地铁刚好到站，钟自瑜从一侧跑下楼梯的时候车门正开着，给他留下思考的时间并不多，钟自瑜少有地嘴里嘀咕了一句脏话，压着关门的警报声冲进了最近的一截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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