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铺着厚重的波斯地毯,艳妃紧张地坐在位置上,以为莲绛要和自己说什么。哪知,对方却十分疲惫地靠在卧榻上,睡了。长发如水一般泻落在榻上,五官完美得找不到任何瑕疵。看着眼前这张脸,艳妃忍不住凑过去,跪在他身前,静静地打量着他。除了三年前,他犯病在她的黑屋中休息,她再也没有如此近距离地看过他。“莲绛啊……”艳妃神色凄凉,“这天下,只有我不会抛弃你。你看,你十三岁那年,伯父伯母离你而去,至今杳无音信。那个女人,欺骗你,利用你,离你而去。而我,永远都不会。我会陪你,到天荒地老。”她妩媚一笑。是的,她现在能陪他到地老天荒了!马车缓慢摇动,艳妃亦沉沉睡去,恍惚中,只觉得有人在拉扯自己的头发。她下意识地睁开眼,却觉得眼前一片漆黑,然后是一股怪异的味道传来,而自己的头皮也一阵冰凉。是莲绛!她心脏狂跳,可又不敢动。难道说莲绛发现了什么?“为什么会白发?”沉寂而压抑的空气中,莲绛沉沉的声音传来。喃喃语声,是在自言自语。头发展开,湿漉漉的东西刮过头皮,像是梳子。莲绛在给自己梳头发?冰凉的液体浸染了头皮,像无数条蛇要钻入脑颅,丝丝缕缕的恐惧包裹了她全身。“嗯,应该是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放下梳子,将艳妃的发丝捧在手里。碧色的眸子在夜色里,泛着妖异的光。欣赏了一会儿,他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就是这样的。”说着,又从袖中摸出一把明晃晃的小刀,抵在了艳妃的心口,“让我看看,你的心是怎样的?”刀隔着衣服切下去,艳妃只觉得心脏处一阵冰凉,温热的血点点溢出。艳妃手脚冰凉,这一瞬,她终于明白了:莲绛要挖开她的心!就在她坚持不住要尖叫时,莲绛却突然收起刀,叹道:“明儿再看看吧。”然后起身,退回到旁边的卧榻,和衣躺下。艳妃抬手伸入衣服,摸到一手的黏稠鲜血和一寸大小的切口。她深吸一口气,指尖下的伤口开始复原。马车一直在前行,是在连夜赶路。车里没有任何动静,连他的气息都消失了,艳妃才敢慢慢坐起来。她头皮发寒,头发依然湿漉漉地搭在肩头。她下意识地看向莲绛所在的方向,再三确认他没有动静之后,摸索着起来,将随身携带的一面铜镜拿出来。但马车里漆黑,什么也看不清楚,她只得往车帘子处悄然挪动。车篷四个角都挂着马灯,艳妃偷偷掀开帘子,借着外面射进来的灯一照,如五雷轰顶,大脑嗡嗡作响。铜镜从她手里滑落,一阵寒风从车外钻了进来,撩起一缕发丝,正好贴在艳妃手背上。她苍白的手背上,有着一缕比她皮肤还白的发丝。艳妃缩在角落,身体不停地发抖,连牙齿都咯咯上下打架。她警惕地看着熟睡的莲绛,却突然不敢靠近。她内心恐怖而迷茫,半天都没有从自己的白发中反应过来。莲绛染了自己的头发做什么?挖自己的心做什么?她努力地想要自己恢复冷静,试图分析莲绛这么做的原因。就在此时,床榻上睡着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因为车帘子被她掀开了一个缝,马灯的光恰好照进来,照在了莲绛脸上。湛碧色的眸子,清澈明亮,却又清冷如雪,“你坐在那儿做什么?”声音低沉冷冽。“是臣妾吵醒陛下了?”艳妃忙放下帘子,让两人都漫入黑暗中。“没有。”他坐起来,揉了揉眉心,“方才做了一个梦而已。你怎么不睡?要到南岭之后,才会停车。”“臣妾……”他此时说话的语气,和方才简直判若两人。她浑身一个激灵,忙道:“臣妾心中挂记着安蓝郡主,有些睡不着。我想去后面的马车看看她。”莲绛没有抬头看艳妃,只是揉着眉心,似十分疲倦,“你去吧。”艳妃抓起马车里的披风,将头发裹得严严实实。待马车一停,她飞快跳下了马车,几乎逃跑似的奔向了另一辆马车。上了马车,艳妃靠在车壁上大口大口地喘气。“难道说莲绛再一次被魔性吞噬?”艳妃捂住胸口,但很快,她否定了这个猜测。莲绛从十三岁时就开始学天下异能之术,以便控制自己体内的魔性,即便是后面他出卖了人类的鲜血,只留下魔血,可他依然能完好地控制魔性不让自己被反噬。而唯一一次险些被魔性反噬,是那次和沐色的冲突让他失去理智,甚至出言处死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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