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迟夙打断他的话,冷眼看他,冷声质问,“是你故意放行的?”“陛下恕罪。”朱雀跪下,“属下只是希望陛下振作起来。”“呵——”他轻笑,黑眸忽闪,黑发在夜风中卷起,迟夙居高临下地睨着他,红唇吐字如刀:“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我来。”朱雀沉默地垂眼,一道妖法打在自己的左臂上,左臂顿时废掉。他痛到面色发白,紧咬下唇,声音依旧沉稳:“属下知错。”少年妖尊并不作声。朱雀明白,低声道:“这件事,是无渊剑君的意思,剑君是您的亲哥哥,他很担心您。”顿了顿,他又道:“您之前……前往天魔城大肆屠杀之事,已违反了三界和平公约,被魔界捅到灵玺剑尊那里了,修真界对您颇有微词……”他不敢说,那些仙门到底存了什么心思,毕竟因为有苍元玉的存在,妖界实力大增,妖修遍地,人界敢怒不敢言。迟夙笑了笑。殿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少年妖尊的脸上却笼罩了一层阴影,笑意不明。“所以,我如今成了整个修真界的罪人了?”朱雀不敢应答。迟夙看了一眼跪倒在眼前的男子,转身离去。迟夙回到了空荡荡的寝殿中。他的寝殿内只有黑白两色,像是最清醒的颜色,提醒他不要过分沉溺于过往。可他仍旧沉溺,他愿意同将死之人一般抓住属于他的那一抹光,不惧被黑暗侵蚀。迟夙来到浴池,脱衣入水。墨发缓缓变白,遮住凸起的蝴蝶骨,腰身骨肉匀亭,肤色如暖玉,更显高挑修长。比之当年,他仍旧瘦了许多。晚晚离开后,相思烬发作,但他是苍元玉,天地不灭,他亦不消。除非他打算自我了断。但她要他等她。他等了,等了十年,并没有等到她。他躺在冰冷的池水中,银色的眼睫轻闭,兔耳的绒毛浸满了水。他用手指抚摸着自己的肋骨,一根根向下,直到摸到一节空虚。他已经用这根骨头造出了她。所以这里空出了一块。他使劲用手指按压那一处未愈合的伤口,挤出鲜血,鲜血在泉水中开出曼陀罗一般的艳丽花朵,漂浮于他周身。他闭上眼睛,弯起唇角,笑意颤抖,薄红的唇中有痛苦的喘息吐出——“晚晚……”“我的血肉与骨皆是你,你怎么可以不要我。”他越来越习惯压抑他的偏激和执拗,压抑到他真的以为自己无情无欲。在等待她出现的时光里,生活无趣到他只能依靠痛苦和自残来取乐,并提醒自己还活着。在没遇到她以前,他觉得他可能会死在自己的剑下以得到最后的救赎。可她来了,带给他如镜花水月般的希望后再次离开,并欺骗了他。他想她无数个夜晚,想要拥抱她,亲吻她,感受她,可是她从未出现过。她就是个骗子,她骗了他。他是腐草,他是罪恶,他是堕落,他就是烂死在地狱,也要她陪着。晚晚看见了迟夙。她好像回到了在南境的时候。她看见他穿着便服坐在窗前,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下,手中正翻着一册玉简。他慵懒地用手肘支着椅臂,手背撑着脸颊,低垂了眼眸看玉简。气息清冷,似不近红尘。衣衫上光晕点点,浮光跃金。“迟夙。”她轻声唤他。她看见他抬起头看她,睫毛扑闪,接着从椅子上站起,缓缓向她走近。他面容如雪般纯净,眼神却如狼。他俯身将她笼罩于自己怀中,轻雪迷蒙的气息传来,他的手指顺着她跳动的血管,温柔地抚,弄。他的呼吸欲落,扑在她唇上。他神情迷离,偏着头在她耳边轻喘,颤抖的声音如含烟。“晚晚——”她被他虚呼出的气音勾的背脊紧绷,看见他的红唇在她眼前开合。“摸我。”晚晚猛然睁开眼,就着室内昏暗的光线,看见了梦中的少年。你回来了“朱雀,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苍彧与白虎一左一右地坐在朱雀身旁,帮他疗伤,“你忘记前几年那个女人了?差点让咱们陛下魂飞魄散,还敢放那些人进来。”苍彧附和:“就是,就没见过你这么往陛下逆鳞上撞的。”白虎君冷哼了一声:“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苍彧叹气,“百年过去,修真界早已重建,那些人可是早就看我们妖界不顺眼了。”玄武抱臂站在窗前,头也不回道:“当年那些人可都是看着陛下渡雷劫的,谁不打他体内那块玉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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