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过雷渊,被天道伤过的人,摸不出脉象,也是理所当然。卫停吟只好叹气,向那郎中讨了一副补气血和少咳嗽的药,又去买了口锅,塞到赵观停用来储物的法器里。赵观停一脸懵逼:“你买这干什么?”“给他煎药。”卫停吟说,“我身上没地方装,你给我拿着。”赵观停默默地看向江恣。江恣手掩着嘴咳嗽着。他靠着一面墙,好像柔弱不能自理似的病歪歪地靠在上面,摇摇欲坠得来阵风就能给他吹飞似的。呵呵,真看不出来是个一巴掌就能把他们所有人扇飞,当年一抬手就把他们舍院都掀了的混账。赵观停朝天翻了个白眼,看在卫停吟的面子上,乖乖收下了。要不是二师兄让的,谁会管你。赵观停在心里嘟嘟囔囔地骂了句,好像真挺虚弱似的,真能装。而后,他们前往西北。西北一片荒漠,在铺天盖地的魔气侵蚀下更显荒凉。沙尘铺天盖地。幸亏江恣料到会如此,提前在上个地方就给卫停吟买了一纱帽。卫停吟这才没吃一嘴沙子。正好,他们很久没吃饭了,这几日的来回奔波,早已把人累了个半死。他们找了个酒楼,吃饭后,匆匆都睡下了。夜深人静。江恣咳嗽着,摇摇晃晃地在屋子里走了一圈。确认屋内无碍,他捂着脑袋,皱起眉,头痛得身上出了一层浅浅的薄汗,眉角抽搐。这几日……还是太过了。身子已经撑不住了,江恣早已感觉出来了。这具身骨早已一日比一日虚弱,今日更是站都有些站不住。可不能停下,这是卫停吟要做的事。江恣咳嗽得剧烈了些,咳得嗓子发疼。他往这间屋子的角落里走去,那里摆着一个茶壶。江恣拿起桌子上摆着的唯一的杯子,给自己倒了杯水。水很凉,但入喉之后润了嗓子,还是舒服了些。他放下杯子,又咳嗽几声,眼前浮现这几日来跟着他东奔西走的卫停吟。纱帽真是个好东西,纱帘一挡,帽子压低一些,那人便察觉不出来他在看他。真是好看的一张脸。也真是没变的一张脸。还是和从前一样,看起来有些凶,皱眉的时候眉间好像有团散不开的墨团。有双像火烧一样的橙色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双眼真的太亮了,他在想些什么,眼睛里都能一清二楚地看出来。所以无论嘴上说的多难听,那双眼睛都能把他说不出来的说出来。江恣望向身后那面墙。卫停吟跟他只有一墙之隔,可他突然就想他了。赵观停一直以来都是开三间,他们一人一间房。他毕竟不太清楚江恣和卫停吟之间的事,只知道江恣对他执念颇深。照赵观停的思考,估计觉得江恣是个太离不开卫停吟的小师弟罢了。想着,江恣干笑起来。他边咳着,边摇摇晃晃地往床榻上去。视野突然变得不清明,一片扭曲的模糊里,他甚至都看不到床在哪儿了。他都没支撑着自己走到床边,突然全身失力,往前一倒。肩膀磕到了床边。咚的一声,江恣倒到地上。他却没感到疼。江恣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力,竭力睁开完好的半只眼睛,伸手,抓住床边,艰难地把自己挪了上去。躺到床上,翻身面向上空,江恣长舒了一口气。明日或许要大病一场。他想,心中又忧心起来。能撑得住就好了。他闭上眼,再没气力想多余的。他应当多忧心一些的,比如真病了的话卫停吟怎么办,卫停吟会不会失望,又或者会不会给卫停吟添麻烦。但他已经没有气力。江恣在头痛里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他再次做了个梦,这次难得是个开头不怎么坏的好梦。微阴的天,柔柔小雪,山路边梅花盛开,冷风吹来梅香。他看见视线尽头有个人。那人一身白衣,背上背着见神剑,手负在身后,一双手上戴着双白色的白手手套,走路姿势随意极了,高扎起来的马尾随风飞舞。“师兄!”他听见自己叫了一声,很意气风发,生机勃勃又很有气力的声音,不像现在。那人回过头来。一片白茫茫的天地里,那双眼睛橙红如火。看见他,那张原本漠然的脸上亮了亮,露出一抹笑来:“哟,小孩儿。”江恣跑到他跟前,他已经比卫停吟高处半个头去。听他又这么叫,江恣啧了一声,面露恼意:“我都已经比师兄高了这么多了,怎么师兄还总把我当小孩!”“真可惜,长幼有序。不论长得多高,你都得叫我一声师兄。”卫停吟朝他笑,“你一辈子都是小孩,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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