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炸开,一阵风浪向四周轰然,溅起烟尘。好些魔修被掀飞了出去,祁三仪也被强风掀飞,滚了几圈后才停下。他咳嗽着,站起身,难以置信地往江恣那处一看。风尘散去,江恣还站在那里。手指苍天,完好无损,身下禁锢的血阵也是依然。祁三仪顿时目眦欲裂。一股无力感腾地冲上天灵盖,眨眼间遍布四肢百骸。祁三仪嘴角抽了两下,颤了颤瞳孔,突然没了站住的力气。他最终双膝一软,朝着江恣扑通跪了下去。祁三仪手撑着地面,望着干裂的荒土,顿时觉得荒唐,荒唐得无可救药。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尊位啊,那是尊位……那是尊位啊!?数十个魔尊的法力,鲜血浇筑出来的尊位,就那么……就那么没了!?!祁三仪嘴角抽搐着,滔天的怒火渐渐被荒唐的无力感占据,像被雨浇灭的大火一样,渐渐熄了声。他抬头,朝着江恣苍白无力地笑了声。“命好的混账。”他颤声骂。乌云遍布,雷电隐于云后,闷声作响。这五个字落在半空中,轻得如漂浮的沙尘。江恣望着他,神色没什么变化。“命好吗。”他说,“如果能给,这个破天道之子,我还真想给你。”祁三仪一怔。身上的无力忽然消散了些,他缓缓直起身,望向江恣。“我幼年被屠家,然后寄居篱下,又流离失所。走了好些年的弯路,才磕磕绊绊地上了山。”“可上山也没有好日子,受了欺侮,冻得差点死掉。”江恣语气平静地说着,“灵根觉醒,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杀了一个人。好不容易不用受冻,师尊又给我上了锁。”“我这一生,荒唐得找不到词。我想过,这到底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去到何处都遭人这样对待。后来在暗无天日的地方,我得到了答案。”“天道告诉我,是因为我是这本破书的主役。”江恣说,“主役便是这样一身苦难的,多可笑啊。”“天道之子若是这样的,那我甘愿我不是。”“可我是。”“这样的天道之子,我还真不想当。”祁三仪听得沉默片刻,笑出了声来。“故作清高什么,”他说,“得到了力量,你还嫌不够……有这份法力,从前经历什么,也都是应该。”“不识相的东西。”“天道怎么就挑中了你。”江恣心里凄凉一瞬,随后自嘲地笑了声。“多余跟你说。”说罢,他手落下。天雷轰地从天而落,砸到了祁三仪身上。祁三仪凄厉地惨叫一声,在雷光里扭曲了身体。天雷在片刻后消散而去,祁三仪又嚎叫着痉挛片刻,才缓缓倒了下去。他已经被雷打成了个漆黑的焦炭。祁三仪倒下的那一瞬,江恣脚下血阵消散,禁锢破碎。祁三仪倒在地上抽搐了会儿,忽然伸出手,摁住地面。他嘴里发出一阵咯咯的不甘哽咽声,浑身颤抖着,硬是缓缓地爬起了身来。江恣走上前,拔出剑。祁三仪抬起脸。那张已经被天雷炸得面目全非的脸上,那双眼睛还那样仿佛要滴血似的瞪着他。“江恣……!”他咬着牙嘶哑地喊他,可刚硬撑着自己爬起来,突然他浑身一顿。江恣怔在原地。他望着祁三仪胸口前突然贯穿出来的一截剑刃,怔住了。祁三仪咚地倒在地上。易忘天正站在他身后,那张向来愤怒的脸那般冷漠。他抬起眼,瞥了江恣一眼,拔出剑来,回身离开,一言不发。江恣怔怔地望着他离开,突然看不明白他了。这是干什么?谢自雪一剑劈死一片,从魔修群里杀了出来。他刚出来,就撞上易忘天提着剑走了过来。两人四目相对。易忘天停了下来,望了片刻谢自雪。“江恣。”易忘天望着谢自雪,嘴里叫的却是江恣的名字。江恣望向他。易忘天侧过脑袋,瞥着他。“我已报仇了,”他说,“但你仍是杀了我亲兄的凶手。”“不过。”“我不想再管这些事了。”“今夜魔尊被我所诛,这就够了。”说罢,易忘天抬脚离去,没有再说一句话。江恣沉默地望着他离去,魔界里吹起轻风。就像劫后余生般,风轻轻吹起黑色的烟尘,带走尸横遍野的血腥味道。今夜战未停,天上仍被血光烧得如炼狱。卫停吟一脚踢开一个魔修。正身陷血战时,突然,面前的魔修们纷纷眼神一顿,露出一片茫然的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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