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官哭笑不得,他倒是希望将军只是骗骗人,胡闹一番便罢了,可将军这次还真是动真格的,如今还在屏风后头看着呢。于是忙解释道:“慎言,娘子慎言!将军既下了告示,自然不会骗人。实在是您要避嫌,才做不了这两样。”说着便指着刚刚填好的家中信息给蒲夏看:她家里是从商的,尤主攻海商贸易,蒲夏又是家主,这些生意往来一应由她掌管。“又是做这个的、又是当官管这个的,哪有这样的道理?百姓谁能相信,咱们司里局里不给自家走点小路?”蒲夏这下听明白了,重又坐了回去,为自己刚刚的着急有点羞赧。然而来不及惭愧多久,发愁的情绪又占了上风。她家里只有自己和一个妹妹、一个弟弟,妹妹十五六岁,弟弟十一二岁,都是还在上学的年纪,只有自己能扛得起事来。家里的事丢不开,自己就确实当不了这个海税主事和市舶巡查。属官好心劝她:“便是其他官职,你也需得想清楚了,早晚都要点卯的,能留给你在家中的时间不多。”“两头能不能顾得过来,你自己掂量吧!”蒲夏便更愁了,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托着腮帮子伏在桌上,一时下不了决定。陆陆续续来了更多人,把其他属官面前的位置都占了,再来的人便在后头排起了队。一会儿工夫,蒲夏身后就站了两三个妇人。她们虽不催促,蒲夏却有些不好意思,只好忍痛:“那就织造局提调吧。”虽然她不那么了解,考上的机会就小了许多,但总做买卖,布匹成色也能看出一二,大不了再自己回去多学学嘛,来得及。蒲夏很会说服自己。屏风后的江书鸿也在小声与萧应婳说话:“有些可惜了,她这样从商的人才,本该是当海税主事的料子。”“是有点,”萧应婳微微点头,“不过脾气急了点,是得再磨磨。”“已经很好了,”江书鸿安慰道,“你看她气成那个样子,都没有踹桌子呢。”萧应婳忍不住“噗嗤”一笑。这调侃的是礼部侍郎王大人,脾气暴躁易怒,名声一向不好,前年秋闱时与人比试狩猎输了,气急败坏地踹在桌子上,结果脚趾受了伤,好些日子走路一瘸一拐的,在京中当了许久笑料。“那样的脾气都能当礼部侍郎了,她当个小官小吏,又有什么做不得的?”两人对视会意一笑,又去看另一桌了。因只有两百个考试的名额,又有四五个属官同时记录报名的人,报名的时间就只设了一天。到了约莫申时三刻,名册上已满两百,新进来的人便被拒之门外了。“告示上写明了是先到先得,诸位请回吧!”主事的属官边高声吆喝,边就要关上门落锁。“慢着——”不远处飞奔来一个小娘子,瞧着只有十四五的年纪,气喘吁吁地停在了属官面前。还未来得及喘匀这口气,便听属官已不耐烦道:“不是说了吗?先到先得,没有位置就是没有位置了。”又打量了她一眼,摇头笑道:“何况你这个年纪,早些来了也报不上。”“我不是来报名的,”那小娘子好不容易缓过来点,说话还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我要帮我姐姐改她的位置,她填错了!”属官不由摇头幅度更大了些:“哪能这样改呢?你如何证明那是你姐姐?又如何证明她是填错了,还是你要篡改她的意愿?”小娘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心虚,又立刻强装理直气壮道:“那自然是我亲姐姐,你去外头问问,谁人不知我姐姐蒲夏?”正打算离开的江书鸿与萧应婳,就这样被“蒲夏”两个字吸引,驻足望了过来。只是两百号人,两人记忆力都不差,有些印象还是不难的,何况这个蒲夏还是第一个,又有些自己的风格在身上,是以二人都有印象。“这是怎么了?”萧应婳出言问道,边拉着江书鸿走了过来。那属官见是将军来了,忙就准备行礼,小娘子看他神情,便知道真正能主事的人来了,眼神“蹭”的一亮,朝着她们便喊道:“大人明鉴,我姐姐该填海税主事啊!”萧应婳很有兴致,随意叫起了属官,也不追究这小娘子不行礼的事,只问道:“你是蒲夏的妹妹?你叫什么?”“我自然叫蒲秋。”小娘子虽很快答了,却有些奇怪地看着萧应婳,眼神仿佛在问,夏后面是秋不是人人皆知的事吗?萧应婳:……我知道的,只是想不到你们家起名真的这么简单。蒲秋却已连珠炮般继续说她姐姐了:“我姐姐从十六岁起就接手了家里的一应事务,我家是行商的,尤其是做海商生意,姐姐操持我们家里多年,不仅没丢了父母在时的基业,反倒越做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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