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看着块头倒是不小,就是不怎么动,也没声儿。该不会是打出问题来了吧?陈诩不是什么好人。他纯看热闹心理,谁胜谁败,谁断根胳膊流点血的,和他有半毛钱关系吗?最后他不还是得提溜着一塑料袋素菜,回自己的出租屋吃自己的饭。早前陈诩还有电视能看,接收信号的小锅子安在三楼天台,他住一楼,贴墙一列铁架梯,陡得很,生着锈。每逢刮风下雨天,信号受损的电视都会滋滋啦啦地闪,大概是天台的锅子位置被雨水大风所挪动。陈诩就从床上下去拍电视机。管你身上纹得什么,闪一会电视就彻底变成了雪花屏。陈诩腿有点毛病,走路看不出来,跑起来会发现右腿膝盖有点滞,不那么顺溜。生活不影响,但陡梯子爬不了。只能等二楼的单身大姨睡到十点自然醒来后,什么时候要爬上去给天台的菜浇水了,陈诩才从窗户探出头喊人帮个忙:“哎姐,帮我挪下呗。”“我可不保证能挪到台啊,”单身大姨叫许丽丽,人还行就是嘴厉害:“你换成数字电视不行吗?天天不够折腾的。”“活一天是一天的,”陈诩笑,他长得好看,一排小白牙,“谢了姐。”但许丽丽不常在家,有时十天半个月都见不着面。比如大前天晚上起电视就彻底失去信号,往常还能幸存个藏语台听听声儿,这次是全军覆没。一个台都没了。陈诩拿没有后盖的遥控器按了两圈。确认连广告都消失了在那片茫茫雪花之中。他把遥控器往玻璃茶几上一丢,带牙印的电池就掉出来顺着滚到地上。天气实在闷热,电风扇吹出来的风也热。陈诩将头发朝后抓,点了几次才终于点燃烟,打火机扔进垃圾桶。人靠在黑色人造革沙发上,喉结顶着颈部薄皮,朝天花板长长呼出一溜白雾。陈诩从墙角站起来,往口袋摸。报个警吧,他想。巷子过去隔一条街就是学校,这块晚上没有路灯,乌漆嘛黑的。搞出人命来不吉利。手机还没掏出来,就听前头哪个黄毛“嗷”地尖叫一声。烟灰掉了截在手指上,给陈诩烫了个激灵。他爆句粗,边抖灰边想,坏了,估计真出事了。他抬头一看,见个儿最高的那个黄毛跟他一样正直甩手,触电似的,跳起来干嚎:“死哑巴!你踏马属狗啊!疯狗!”黑影动了,原来没死,还真是个哑巴。不仅没死,还张嘴将周围几个人咬了个遍,逮到谁咬谁,咬到了就绝不松口。跟长在对方胳膊上了一样。看着还真像条疯狗。巷口登时哀嚎叫骂声一片,哑巴战力挺强。不仅咬,抬腿对着几人就踹。陈诩有点意外地笑了声,还挺厉害。他往墙上一靠,肩膀又恢复吊儿郎当那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看样子也出不了什么事儿了。陈诩打个哈欠,蝉还在吱哇叫。烟还剩一小截屁股,他看热闹的劲散得差不多了。枝头的鸟儿扇着翅膀扑棱棱飞走。踮鞋尖在水泥地面上磕了两下,掉头回家。走两步,他又倒了回来。不对劲。这帮人要背后使阴招。其中一个趁其不备,抬腿就要照着那疯狗的后脑勺踹下去。陈诩捏着烟屁股瘪腮狠吸一口,摁灭了。他最看不起这种人,多打一就算了,对面还是个残障人士。欺负残疾人叫什么事?正面打不过还敢玩阴的,够下作。陈诩从鼻孔哼笑一声。自己这满肩臂的纹身,一身薄肌可不是闹着玩的。也不是他想多管闲事,实在是看不过眼了,不惯着。他助跑几步,猛地从地面跃起。非常干脆的一道弧线。大t恤灌入风,带抽绳的沙滩裤就从下方露了出来。陈诩的下半截小腹连带劲腰肌肉紧绷,线条利落有型。英雄救美好潇洒。今天也是运气好叫小哑巴遇上自己了,要谢就谢那台破电视吧。按照预想,自己这一脚会狠狠出现在对方的腰胯上。那人应该照着后边飞绿头苍蝇的臭垃圾桶坐下去,狠狠摔个狗吃屎。然后他带着哑巴远走高飞。陈诩摔到地上。哎哟我草。踹歪了。紧接着他被一股力掀起来,二里地领子变成了把手。黄毛揪着十分趁手,沙包大的拳头朝他当头就砸了过来。“有你什么事?早盯你半天了,蹲那好看吗?”“不男不女的小白脸,你也是哑巴?”陈诩脸一偏,指甲刮着他的颊边擦过去:“脸生得倒跟姑娘似的,可惜我不好这口。今儿就连你一块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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