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捞到小陈诩对着地上的蚂蚁都能聊一下午。“你朋友搬吃的回来了,腾个位置让他进屋呀。哎呀这搬得啥呀,搬了根小木棍谁能吃呀?”“走了,陈诩。”大人喊他。小陈诩拍拍手心捏碎了的饼干渣,从地上爬起来:“来了!我看到了好多蚂蚁,得有十几只呢!或者二十多只,蚂蚁在动,我数不太好。”“裤子脏死了,蚂蚁有什么好看的?”“它们在搬家!像人一样,像我们一样,从这里搬到那里,从那里搬到这里——”陈诩的筷子停下来,他突然抬头,环视一周。什么都没有,几平米的客厅里除了他就只有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啪“地一声响,筷子掼在桌面上。陈诩手指着哑巴:"让你吃就吃,吃完滚,我陈诩这辈子不欠谁的人情。"哑巴瞪着他看,就是不动筷。陈诩感觉心里堵得慌,没胃口。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走两步又绕回去,对着哑巴的小凳抬腿就是一脚:“爱吃不吃。”踢完出门,人站在小院里吹风。头顶咕噜噜滚下来只鞋,险些砸到他。许丽丽的,晒在窗台上。粉色女士运动鞋,右脚。陈诩盯着看了会,之后弯腰捡起来,抡胳膊朝楼上扔。鞋在开了一半的窗框上弹了下,撞进家。屋里轻响,他倏地回头。陈诩拆了两包榨菜。他抬眼打量对面扒饭的哑巴。头乱得像草,吃东西倒是斯文,还知道先去洗个手。他不清楚这人的来历,过往,年龄,甚至不知道这人叫什么名儿,除了哑,智力有没有缺陷,对未来有什么打算。一无所知。但老实说陈诩对自己的未来都没有什么打算,不是所有人都对自己的人生有所期待。不过也不重要。他帮哑巴踹一脚吸引火力,哑巴背他从人堆里跑出来,他打哑巴几巴掌,哑巴掐红他的大腿根。哑巴还钱,他给哑巴顿饭吃,干干净净地两清。两人就着榨菜吃了碗白米饭。“碗放那吧,”陈诩对着风扇说话,声音被吹得发颤:“出去时把门带上。”哑巴不动。耳朵又听不见了。“怎么,你还想赖我这啊?”陈诩态度很坚决,坐直了:“想挺美,没得商量。”哑巴端正坐在小方凳上,吸顶灯的光落下来,倒显得挺——陈诩声音大了些,听起来略尖锐:“你以为我是什么好人吗?我没那么好心我告诉你,给你一顿饭吃是因为我饭煮得多,倒了可惜。”哑巴的脑袋垂下去。哎哟我草,真能装啊。陈诩无名火蹭地窜上来,骂:“你跟我装什么可怜?我欠你的吗,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我对你也没有任何责任。好歹我还救你一回,你还了我钱,两清了。就说到这。”他很想跟哑巴打一架,但最后只是心烦意乱地把垃圾桶里的黑色塑料袋系起来。五十块。陈诩心里骂一句脏的。他手指着哑巴警告,甩门出去:“我去倒垃圾,趁我不在你最好赶紧走,等我回来再看见你就不是揍一顿那么简单的事了。”垃圾车离出租屋一百多米,等陈诩慢慢悠悠扔完垃圾,吊儿郎当地趿着拖鞋回来。哑巴竟趁这个空档把碗洗了。陈诩的规则再次被打破。他在院里既愤怒又憋屈地站了十来分钟,期间楼上又掉下来只鞋。左脚。陈诩捡起来砰地抬手扔回去。“草!”他太阳穴疼。算了,大晚上的也没处能去,总不能真睡路边上,看着年纪也不大。他大发慈悲让哑巴在这睡一觉,明天再早早地叫人滚,绝不给对方任何再破坏规则的机会。陈诩进屋了。出租屋就一台旧风扇,紫色塑料壳,定时要拧小圆盘。扇叶一摇起来嘎吱响。陈诩怕热,每天都要开最大档吹一晚上。第二天早上睡醒先是打个喷嚏,鼻子得不通气至少五分钟才好。他弯腰撅屁股从柜子里掏了套洗干净的旧衣服,觉得自己也是疯了。“左边热水,”陈诩指卫生间:“地上洗发膏——”哑巴看他一眼,低下头,陈诩条件反射地收手。对方没咬人。从自己手中接过衣服,又看来一眼。眼角似乎有点笑模样。陈诩抡胳膊抬手,对方很快进入卫生间。智商是正常的。陈诩躺在沙发上听卫生间里淅淅沥沥的水声,乱七八糟地想,觉得眼皮发沉。哑巴洗了挺长时间,陈诩打个哈欠,看天花板。他居然就这样睡着了。等他再次醒来,房间里已是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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