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诩会。对陈诩来说,这不是件可以被称为“忍受”的事,就像吃饭喝水那样,好像是件基于原始欲望的本能自然而然开始的事。“但咱们还算年轻,有使不完的力气,累了睡一觉就好了,二十斤的米单手提起来都不带喘的。”陈诩趴在那片背上,周围时不时有目光聚集过来,他闭上眼睛,没有放开揽在对方腰上的手。“或许是你影响了我,这真的是件特别神奇的事,你知道我以前活成什么样么?以前我一天能抽掉两包烟,总觉得人生没什么盼头,我很早就知道自己这辈子不会结婚,更不会有子女。周围朋友慢慢成家立业,开店的,教书的,都挺好的。”想了想他说,“只有我。”水果清香的洗衣液味热腾腾地挠着鼻尖,那片背回应似的动了动,陈诩用脸颊蹭蹭,不一会把鼻子抵上去,也蹭。“只有我。其实挺孤独的,刘一舟他们怕我钻牛角尖,经常找我出去吃饭,喝酒,我也去喝,每天浑浑噩噩,不知道在干些什么,没有理想没有目标,甚至从学校出来后,这么多年我都是一个样子,一想到要再这样一个样子地活到七八十岁,真是感觉头都大了。没意思,你知道吧。”他重复,“没意思。然后我在出租屋里干了不该干的事。”车身一滞,周见山捏刹车。轮胎在地面发出哧行声。陈诩没抬头:“骑你的。”半分钟后,电动车重新向前行驶。他才慢慢继续说,像是说一件别人的事,语气淡淡的:“丽姐发现的,从那之后她歇了好一段时间没敢再出远门,我最怕这样,本来别人的生活好好的,到我这就和被绊一脚似的要为了我改变进程,没必要呀,不值得。”“所以我后来决定从那里搬走了。”他俩的饭馆店面远远地看见个影子了。车再次停下来。周见山回头看他,表情严肃。“干嘛,”陈诩没敢看那双眼睛,“再后来你不就来了么,走呀,回去吧,我饿了。”大概是哪个字触到了哑巴的敏感词,拧了把油门。“好像我一直遇到好人,明明我也不是个多好的人,说不干就不干,说失联就失联,让一堆人跟在我屁股后面操心,没什么责任感,甚至会觉得——”“会觉得,为什么偏偏是我?”今晚的一切都很好,下午刘一舟他们早早就来了,帮着摆桌椅,打扫卫生。嘴上说热得想死,手上却没停过。明天就要挂上牌子,再过几天开业,他们会迎来新生活。如影随形的触手还是会在这种时刻冒出来晃一晃,陈诩会有些心慌,这种感觉让他想要一直说话,就和小时候摔倒流血后在客厅对着沉默的冯兰絮絮念叨很多没有回应的话那样。多年养成的惯性思维模式,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完全改变呢。“大家的人生都很幸福,虽然吵闹但能兜底的家庭,稳定的工作,摔倒了能有人递一块创口贴。但偏偏就是我,哪头都没占,搞得我一直觉得这就是我这辈子的命,大概是我上辈子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了吧,哈哈哈哈,要不然怎么会这样?”陈诩叹口气。语速变得慢:“其实我也没想要过什么,你知道的,我不是个贪心的人。但你给了,我甚至没有张嘴要,创口贴你给我了,你还给了我一副眼镜,天呐,这么一想我会喜欢上你好像是特别正常的事。”“其实——”他今晚跟坦白似的说了一堆,“其实——这么一想,我又觉得其实我挺幸运,有真心实意对我好的朋友,现在还有了稳定的住处和一家饭馆,还有你。”陈诩笑了几声,“咱俩先干着,等赚了钱咱俩也雇几个人,到时候说不定还能把周围再扩进来几间门面,到开大饭店,甚至是大酒楼。”哑巴这才五官舒展开。看后车镜,四周没人,歪头抬了点下巴。陈诩意会,凑上去亲了口。“啵。”两人都美了,陈诩抬手推推那截绷紧的脖子,“吃什么了刚才,甜丝丝的。”【冷饮】“你扶车把手,头转回去,咱有点安全意识。”周见山弯眼睛照做,听陈诩在后脑勺那跟小老鼠似的煞有其事地咂嘴。“看来今年还得批点雪糕回来放家里,没吃够。”两人骑到了店门口。“回来了?你不吃辣椒,我们把那盒糖醋肉的留给你了,”刘一舟从饭上抬头,腮帮子鼓,“你对象不挑食,给留了小炒黄牛肉,下饭。”张朝阳刘淮筷子一放,嘴里含着饭把车踏板上的米给拎进了店里。王远把一次性筷子朝他俩手里一塞,扬下巴:“快吃,一会凉了不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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