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羽芒看着电视上的蓝底照片,那是一张他从未见过的照片,也是一张每天都能看到的脸,比现在的模样要年轻很多,穿着制服,眉眼平静,要说他坚定,在陈羽芒的眼里,更像是一种无畏的漠然。那看起来是与现在的自己同岁的邢幡,是陈羽芒不认识的邢幡,在交错开的那些年,令人陌生又熟悉。“我们将持续关注搜救进展及事件调查情况,并及时向公众通报权威信息。再此危急时刻,我们呼吁各方保持冷静,勿信谣、勿传谣,一切信息以官方发布为准。”茶几上的手机屏幕再次亮起,铃声响个不停。姚昭拎着包,背对着午后刺眼的太阳光线,深秋将至,天气早早地冷了,她穿着轻薄的羊绒大衣,盈盈站立在接待厅,背挺得笔直。“还有,我想告诉你的是。”她对季潘宁说:“人总不能一直处于被动,你说是不是?”季潘宁想起来了,姚昭那台眼熟的海鸥。那不是当年邢幡送给陈羽芒的礼物吗。后来被法拍,不知谁带了回去。如今被重新做色,陈羽芒应该看出来了。那本是他自己的车。“地理位置差,房价高昂。你知道出事的那间酒店靠什么运营下去?嘴严啊。但季小姐,为了躲开你那些哥哥姐姐,你也避世太久了。做事不能总是做绝,一群人被逼到绝路了,为了自保,也为了以后。凑到一起,真是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的。”季潘宁问,“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些。”“单纯觉得不爽吧,虽然我不讨厌你这一副被人抛弃的样子。但是更不爽明明被人保护得很好,但就是不愿意乖乖一无所知下去。非要追根究底。”“我被人保护得很好?”“陈羽芒还真是什么都不和你说。你不知道那间酒店的负责人是谁吗?你前段时间不是还把陈羽芒的位置信息告诉他了吗?”季潘宁怔了怔:“班长?”“我和他联系也不算很多,而且我也强调够多次了,我对陈羽芒没有任何恶意,但我阻止不了别人想做什么。想一想,陈羽芒经历的一切也会间接影响到邢幡,就更没有阻止他的理由了。”姚昭说,“我也说了,我要卖你个人情,希望你能力挽狂澜,别让最坏的事情发生。等陈羽芒的保护伞一消失,”“保护伞,你是说邢幡?”季潘宁一直在努力联系邢幡,但他身边的人只会告知近况不会将线接过去,她知道邢幡这两天在首都。听姚昭的语气,就好像是知道他会出事似的。“我讨厌说话被人打断,也很讨厌人做不自量力的事。这是第二次了。”姚昭说,“鑫城矗在东海边多少年了,想靠一个人洗净?美其名曰为了公正与建设……听得我都要吐了。他自己就靠踩着别人的骨血上位,挣扎到这个位置,人该知足不是吗。一个白星祭出去还不够?还要将我父亲,我未来要继承的一切也一起葬送进他的政绩中去?”姚昭说,“他以为自己高风亮节?他这才叫贪,贪到这个地步,永远不知收敛,从不将别人放在眼里,猖狂到最后只能算他咎由自取。他自己应该也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的。”姚昭看了看她,后退一步,轻巧地说:“你看起来好像很混乱啊,确实,有很多要消化的东西。陈羽芒是真把你当朋友啊,他自己也清楚,无知才是最安全,离他越远你过得才能越好。我也就说到这里了,至于那个‘班长’,你看起来好像并不太清楚他为人如何?既然这样,我最后给你的劝告还是直白一点的好。”姚昭:“那是个又没自尊又阴暗的变态,他可比赵望声偏执多了。据我所知,他花高价从胡敬手里买下了陈羽芒呕吐的影片原片,谁知道他拿去干什么。人一旦落在他手里,怕是真的凶多吉少。”陈羽芒下意识想笑。但是又发现自己其实很难控制表情。插播的新闻结束,电视画面又恢复成了方才闹哄哄的综艺节目。那是个录播,电视里的齐研笑得爽朗亲切,演绎拍好的剧本,在顺时地推荐一波自己即将上映的电影。那些罐头笑声和毫无新意的特效,越来越吵,越来越闹,直至陈羽芒耳内轰鸣不止,就连画面也扭曲起来,忽然仿佛五脏六腑都开始卷到一起,说痛不痛,却很反胃。陈羽芒嘴里方咽下去的那几口草莓忽然就像是变成了什么腐臭的垃圾,食欲消失殆尽的同时,陈羽芒又开始吐了。他跪坐在地上,喘息着,将所有吃下去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太久没有呕吐,陈羽芒不习惯起来,其实他一直不习惯呕吐,只是因为时间太久了,反抗不如顺从,那种生理反应像个久别重逢的恶鬼,随着他吐干净血一样融化的果肉,陈羽芒在漱口的时候,同时也呸掉了些血水。被稀释成了粉色,丝丝缕缕地流淌进下水道。他想要离开,却寸步难行,陈羽芒蹙起眉,捂住自己的腹部,缓缓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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