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记得住时安的号码,但拿过电话的瞬间,觉得过于丢人而作罢。脖子和腰都很酸,他改成双手支在膝盖上的姿势,这个角度正好看到衣服上的酒渍,是腹部泅开的一块红色痕迹。如果有人在他肚子上捅一刀,喷溅的血迹形态也许和这差不多。他想把视线从那滩红酒渍上挪开,结果发现自己连转动眼珠都很困难。“你还没好吗?真可怜,喜欢男人却不能碰男人。”“你这么恨我,到底是为了你母亲,还是为了别的人?”时文礼的声音仍然在耳边回荡,和鸣音拧在一起,组成巨大的漩涡,其下是黝黑涌动的往事,而他置身中心,无处可逃,只能缓慢沉入。门窗紧闭的房间里有种糜烂的气味,混着香氛,像泥土里被人用鞋底碾碎的花。长相肖似他的男人转过身,看见是他,很快又转回去,不以为意地继续动作。而他冲上去,粗暴地捏着对方后颈,几乎把他提起来。年轻版的时文礼挣脱他的手,揉着脖子,衣服也不穿一件,转过身直接面对他,语气里满是被打断的不满:“怎么了?”原本气势汹汹的他反而说不出话来,脸涨得通红。看他的样子,时文礼已经知道了答案,摊开手,不痛不痒地说:“我很遗憾,但你能先出去吗。”他又一次抓住了时文礼的脖子,这次是从正面,手掌紧紧压着对方的喉结,五指收紧,他开始咳嗽,很快就要窒息。时文礼抬起手,却没有掰开他,而摸上他的头,从发丝滑到耳廓,最后捉住他的耳垂,轻轻揉捏。“来……打个,咳咳,招呼……”这句话是对床上的另一个人说的。他终于看清楚另一个人的脸,那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孔,眼下的泪痣和睫毛一起楚楚可怜地抖着。他的手不自觉地松开了一些,时文礼趁机凑到他耳边,手指仍抚摸着他的耳垂。语言化成一条毒蛇,钻进他的耳朵。“不要恨我,我们是同类。”“也是共犯。”不知不觉,他的手已经彻底放开,无力地垂了下去。现在他又站在了那个房间,心跳得快而迅猛,身体却绵软无力。别去想,他闭上眼睛,强硬地命令自己,别去想。但画面没有消失,他找不到出来的门。“先生……先生?”“先生!”有什么人在大声地喊他。他蜷起手指,又缓慢放开,勉强试着抬起头,是酒吧的服务生。对方递过来一件整齐叠着的衬衣,胸前的口袋里塞着一卷粉色纸币。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脸色太吓人,对方说话磕磕巴巴的:“那个,我们经理借给你的,我们要打烊了,你走吧。”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家的,仿佛门口正好停着一辆出租车,车门打开,再关上,他就看到了自己的房子,他甚至不记得下车时有没有付钱。等不及走到卧室,他倒进沙发里,把脸埋进双手之间,脸颊碰到一块硬挺的布料。是那件装纸币的衬衣。时晏把它拎远一些,领口被他抓皱了,口袋和衣袖都还很平整,看得出熨烫过,内侧领标和衣服外面一样干干净净。服务员制服还挺讲究。他正要放下,鼻尖钻进一缕淡淡的柑橘香气,似曾相识,像是某种洗涤剂。时晏打开日程表,和sl的会议就在三天后。啪嗒啪嗒啪嗒。会议当天,w大厦入口,一个女孩小跑着路过时晏身边,软底鞋和瓷砖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她一手拿着咖啡,另一只胳膊伸出去,眼看着电梯门在眼前合拢,伸出去按电梯按键的手收回来,懊恼地拍在脑门上。时晏看她眼熟,问身边的ry:“那是谁?”ry也看到了她,“是sl贺总新招的助理,上次论坛见过的,我记得是叫cdy。”她看看老板的脸色,像是感兴趣,便多说了两句:“贺总之前还开玩笑,说我们俩加一块儿就是辛德瑞拉,等项目结束了送我们每人一双jiychoo。”他们从cdy身后走过,后者压根没发现他俩,瞪大眼睛无奈地看着纸杯上的标签,举着手机发语音:“江湖救急,谁在咖啡店,帮我带杯冰美式。”“贺老师要的,店员给我拿成拿铁了,来不及回去了,救救孩子。”有人回复了语音,她点开后把手机放在耳边,但是音量开得很大,时晏和ry也清清楚楚地听到了里面的内容。“都在会议室了宝贝,贺老师让你快上来。”“他说拿铁也行,他乳糖耐受。但你要是敢比时总到得晚,这季度sl的下午茶就只能喝白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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