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出来的话像在明知故问:“那衬衣呢?”时晏上半身微微前倾,在他身上又一次闻到那股味道。服务生交给他的衬衣上有,论坛晚宴他倒在贺铭身上时闻到过,贺铭送他回家、把外套盖在他身上时他又确认的,不知道是香水还是洗涤剂的柑橘气味。他的手肘落在大腿上,这个坐姿使他和贺铭离得很近,说话时吐息几乎直接扑在贺铭耳廓上。“在我身上。”假想中的河已经翻起了巨浪,但贺铭听见自己的声音,很冷静:“时总,这是潜规则吗?”“不是。”时晏果断否认,他似乎笑了一下,笑声很短很轻,在喉咙里滑过,“不过我很高兴,你没有定义成性骚扰,看来我有希望成功。”他顿了顿,更直白地问:“我们只做,不谈别的,能接受吗?”时晏没有错过贺铭的神情,他抬起头,眉头舒展开,眼尾沉下去,抿成一条线的嘴微微张开,突然从极度紧绷的状态中松弛下来,很难说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也许是后者,因为他面上很快挂起带着调侃意味的笑容。“我可以拒绝吗,卖艺又卖身,听起来压力很大。”“理由。”贺铭熟悉时晏的风格,他并不是真的想知道为什么,而是要从原因里找到切口,不断提出新的价码,直到你愿意接受。他看着时晏的眼睛,嘴角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没有冒犯时总的意思,我不是同性恋。”这理由体面又无懈可击,时晏果真没有继续追问。“哦,那吃饭吧。”他拿起电话,拨了餐厅的号码,“可以送上来了。”他显得太无所谓,仿佛只是略过了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贺铭则没法像他一样自在。“我不太饿,今天不早了,如果时总没其他事,我就不打扰了。”他站起来,几乎是同时,肚子里清清楚楚传出两声“咕噜咕噜”。……原来匹诺曹长出长鼻子时是有声音的。“随你。”时晏没有留他。在今晚的所有谎言都被拆穿前,他落荒而逃。进了电梯,一颗心仍惶惶不安地悬着。也不是没遇到过类似的状况,客户想和他发生点什么,之前都是怎么做的来着?和钱女士谈项目返点,带孙经理去酒吧猎艳,对着男女通吃的赵总聊他的太太和在养在外面的男模,最离谱的一次,拉上魏小姐的两个同事打了一夜四川麻将。等对方头脑冷静了,大家桥归桥,路归路,还能客客气气地聊生意。处理人际关系,他有千般对策万种谋划,遇上时晏,就只记得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车子停在地上,他快步走出酒店大堂,出门后干脆朝车位跑起来,就像回去找醉酒的时晏那晚一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贺铭随代驾离开时是这么说服自己的。到家后他照常先去换衣服,在衣柜里翻捡一番后,拿在手里的却不是睡衣,是一件洗好后收起来的崭新衬衣。也许时晏已经回去了,他这样想着,但还是跑得飞快,下楼的过程中心快从胸膛跳出来,身体和头脑一样发热。折回酒吧的路上,24小时自助银行的灯亮着,他喊司机停车。at机哗哗吐出钱的间隙,他恢复十秒钟的冷静,无论如何,他不应该直接出现在时晏面前,那只会让对方难堪。他把现金塞进衬衣胸口,拜托酒吧的服务生转交,顺便还叮嘱了对方,如果08起码得是同性恋吧。wander停车场,一辆黑色a6的车灯闪了一下。那辆车因车身过于干净而十分显眼,锃亮的黑色镜面上没有一丝划痕,连车牌都被仔细清理,蓝底白字算得上肉眼意义里的一尘不染。车主拉开驾驶座的门,却没立刻坐进去。而是站在车子旁边,摸出烟盒。他似乎犹豫着要不要抽,环顾四周,没发现禁止吸烟的指示牌,但还是把烟盒放回上衣口袋,顺带从口袋里摸出另一个小铁盒,是薄荷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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