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铭拽着他往前走,“长大以后,我们可以坐船,不累,还能漂得很远。”“真想快点长大啊。”阿龙又累又冷,但还是对河的另一头充满了兴趣,喃喃道:“我当船长,你当副船长。”故事讲完,时晏身上的花瓣被他清理得干干净净。“走吧,回去。”时晏突然问他:“后来呢?”“嗯?”“后来你们坐船去看河的另一头了吗?”“没有。”贺铭停顿了一下,“后来他去了很远的地方,我们分开了。”时晏转过头看着他:“那你呢?”“我也没回去过。”贺铭笑笑,“我没有故地重游的执念,在那里没什么美好回忆。”他怕话题太沉重,玩笑道:“就连我给你讲的这一段,都是回忆滤镜美化过的,当时我走在河边,只觉得手和耳朵肯定要被冻掉一个。”他们先走到了贺铭住的别墅,时晏住的地方要再往上走两百米。贺铭抬起头,有一扇房间的窗还亮着,也许李修远正躲在窗帘后窥视,他今天总是有类似的联想,让人十分压抑。“我送你。”“上去睡吧。”他和时晏同时开口,贺铭没有坚持,“好,晚安。”“今年冬天,一起去尼罗河坐船吧。”时晏突然说:“埃及的冬天很温暖,河水不会结冰。”也许是因为这是温岁蝶的故乡,也许是今晚贺铭的状态实在不对,总之,他们走在河边的时候,时晏突然很担心,贺铭会像温岁蝶一样,永远消失在水中。他对自己的描述不满意,干巴巴的,一点也不吸引人,如果是别人写在方案里一定会被他毙掉,又补上一句:“邮轮上看日出很美。”这种安慰方式很符合时晏的风格,贺铭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好。”“明天见。”他看着时晏走远,才打开别墅大门上楼。李修远就站在二楼走廊里等他,那间亮着灯的房间果然是他的。“还没睡。”贺铭随意地和他打了声招呼,找到自己的房间,把房卡贴在门上。“我在等你。”“等我?”贺铭没合上门,但挂上了保险栓,“有什么要紧事吗?”“也没什么,只是想起你说下次聊,但没约具体时间。”“你想问什么,现在就问吧。”贺铭正把自己的床单铺在床上,从门缝里斜着看他一眼,“你不会还带了录音笔吧?”李修远靠在他门框外,把裤子两边的口袋都翻出来,挂在外面,他保持着小丑一样的滑稽造型,问题精准地踩在贺铭的雷区上。“和你一起回来的人,是时晏吧?”贺铭正把床单塞进床垫下,“是,你白天见过时总的,他现在是我的甲方。”他片刻的动作停顿没有逃过李修远的眼睛,李修远并不追问他和时晏的关系,而笑嘻嘻地说:“你知道吗,当年我差点被开除,也有时晏的功劳,他给报社发了好几封律师函。”“远哥。”贺铭走过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用力握住了门把手,手背的青筋一条条鼓起来,“你当年被报社处分,完全是你自己的功劳,和别人都没关系。”门砰地一声在李修远面前合上,险些撞到他的鼻子,李修远摸摸被震了一下的鼻尖,不仅不羞恼,反而呵呵笑了起来。他笃定贺铭和时晏之间一定有些秘密。他原本不可能由一个在机场偶遇的陌生人联想到多年前的采访对象。大约一个月前,有个姓苏的男人找到他,拿着一张十五年前的旧报纸,向他打听贺铭的事,男人走后,他动用一些关系,立刻得知他是恒时的员工。岁岁福利院、资助方和从里面爬出去的孩子,他已经嗅到人血馒头的鲜美味道了。47招惹“贺铭哥!拍什么呢?”参观的记者队伍里,许东云大声喊他。贺铭和摄像一起蹲在一棵树下,镜头对着空荡荡的地面挪了好几个角度,他还是不满意,正指挥摄像把镜头抬高。闻言他抬起头,许东云站在队尾对他用力挥手,他旁边是李修远。李修远非常自来熟地招呼众人:“走,咱们过去看看啊。”“别……”众人呼啦啦围过来,黑漆漆的人形投在地上,把贺铭等了一天的光影全遮住了。摄像骂了句脏话,立刻就有记者不乐意了。“嘿,你这人怎么回事儿啊,我们都是酒店请来参观的,工作就是到处看,你有意见啊?”“对啊,看看怎么了?不让看你们拉隔离带啊!”“耽误你有两秒钟吗就嚷嚷,什么素质。”“你知道一个两秒钟的镜头拍多久吗?就你这素质还当记者呢!”摄像是个急脾气的北方汉子,叫韩焱,脾气和名字一样火热。他把机器摘下来,憋了一天的火气在此刻达到顶峰,他们分三组拍了俩小时,一个能用的镜头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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