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显没什么力气,蜷在地上,此时也正抬着眼看他。这姿态看起来有点狼狈,还有点可怜。贺兰危少有恻隐之心,换做往日,他甚至可能会觉得她狼狈的姿态有意思,但这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看见她这样,心头竟略微有些酸软。兴许是先前在洞外时,那不着边际的荒谬猜测给了他一点希望,或许她进去是为了他呢,万一呢。于是他还是蹲下身,一只手攥住她手腕,把她往上提:“……怎么弄成这样。”他并没多用力,只是抓她手腕抓得比较紧,然而她却一下把手甩开了。贺兰危顿了顿。他还从未被人这样甩开过,静默片刻,却没走,破天荒地又弯下身,准备把人抱起来。结果手刚触碰到她肩膀,她就轻轻把他推开,一边推,一边侧过头,做出一个躲避的姿态,嘴里低声念念有词,似乎在说什么话。贺兰危没听清,又凑近了听,就听见她说——“不许再亲我。”也就是这时候,大约是因为距离太近,他看见她脖颈处的衣衫略显散乱,露出一枚浅色的吻痕,而她的身上,弥漫着一股很淡的气息——别的男人的气息。“轰隆”一声,贺兰危大脑仿佛空白了一瞬,她的手轻轻推开他的脸,很轻柔的动作,但他感觉侧脸火辣辣的,像被人狠狠甩了一耳光。阴魂不散哦哦贺兰危很少有这样狼狈的时候。说狼狈也不贴切,他好端端地蹲在这里,衣衫整齐,袍角连一点灰尘都没沾到,以这样一个姿态居高临下地看她;反观谢延玉,她头发有点散乱了,因为摔了太多下,衣裙也有点凌乱,白色的衣袍上沾了尘泥,非常显眼。贺兰危垂下眼睑,安静地注视她。看起来她才是更狼狈的那个。但凭什么更狼狈的那个人,却能拉动操控他情绪的绳,好像她牵动着一把钝刀子在他心里胃里翻搅,他感觉到有些不适,像被一股无名火气燎了一下,烧得慌,还掺了点酸。她却好像没受什么影响。他看着她这模样,不由自主地又生出一点怨气来,原本要抱她的动作顿住了,他将手收回来,和她拉开了一些距离,想转头就走,又不甘心就这样走,显得他像个上赶着找没脸的跳梁小丑,好像此时此刻非要呆在这再做些什么,让她也同样不舒坦才能平衡。于是他淡淡问她:“谁亲的?”谢延玉闻声,抬眼看他。他的面容不同于刚才的温和散漫,有点冷,但即使这样也漂亮,她看着他,真的觉得很眼熟,许多破碎的记忆画面在脑海中乱转,但她偏偏就是想不起他是谁,也分不清他是不是刚才山洞里的那个人——不对。她甚至都记不清刚才洞里究竟有没有别人。实在是太错乱了,大脑当前都无法处理他问出的问题,她只能含糊回应:“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也不知道他在问什么。她现在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直白木讷,和平日里那种低眉顺眼却满肚子主意的聪明样看起来相差甚远,贺兰危知道她现在意识不算太清醒,所以对这回答也并不意外。他淡漠重复:“不知道?”谢延玉这回听明白了,她缓慢眨眼,然后点了点头,脸上表情还是木讷。贺兰危看她这样,那股掺了酸意的火气直接从胸口烧到喉咙口,她明明能听懂他的话,可是毫无反应,他问她话,就好像把石头丢进湖里,但湖面一点涟漪都没掀起。他胸腔起伏起来,略微压低身体,脸上表情仍旧漠然平静,但漆黑的眼底有克制的怨毒,温和的唇吐出刻薄的话:“是吗?被人弄出一脖子痕迹,却不知道那人是谁。谢延玉,别告诉我你千里迢迢跟过来,偷了我的令牌进妖界,就是为了上赶着来这给不知道哪来的妖物轻薄的——”这话确实很恶毒,谢延玉大致听明白了,但她脑子转得慢,这时候轻轻眨了眨眼,似乎在细想这话。贺兰危看她有了点波澜,又冷冰冰地补完余下的话:“轻薄完就被他扔在这。”他骨子里高傲,但向来披着温和散漫的皮,从来不知道有一天自己也能说出这样丑陋的话,有时候语言比刀还锋利恶毒,即便知道她现在不太清醒,她来这洞穴也未必真就是来私会男人的,但他知道她能听懂他的话,还能对此有波澜,于是恶意就像藤蔓一样疯狂生长,想让这把刀落在她身上,让她也疼一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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