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搁下笔,起身走到了贺兰危面前:“并非来路不明?”口吻平淡,压迫感却极强,好像是要刨根问底了,甚至他的视线仍旧落在谢延玉身上,这一点也不像他平时的作派,贺兰危看着他,心里有些烦躁,心底里生出恶毒的念头,有一瞬想直接挖掉谢承谨的眼睛,让他别再盯着谢延玉看,然而这样的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被他克制住,到底同是世家出身,两家关系匪浅,闹起来谁脸上都不好看。他的笑意却淡了下来:“谢兄不信?”谢承谨是公事公办的冰冷姿态:“事关重大,怨鬼也未尝不能化作女子,总要看一眼。”他说着,手上蓄起灵力,直接要隔空把谢延玉的脸给掰过来。也就是这时,贺兰危直接挡下了这道灵力。他此时正横抱着谢延玉,一只手托在她的脖颈间,按着她的后脑,另一只手托在她膝弯,行动不太方便,因此无法出招抵挡谢承谨的招式,只是按着她后脑的那只手略略抬起来挡了下,生生让谢承谨的灵力落在了他手背上。手背因此被划出一道血痕,他却面不改色,轻慢出声:“谢兄见谅,不能看。”谢承谨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贺兰危则又将手掌按在谢延玉的后脑。伤口处的血液缓缓淌下来,打湿谢延玉乌黑的发和脖颈处苍白的皮肤,温温热热的,像是某种温热的软体动物顺着脖颈缓慢爬过,有点痒,以至于谢延玉身体不由自主抖了下。贺兰危垂眼看她一眼,手掌往下移,擦掉了她脖颈上的血痕,感觉到她身体因为痒而抖得更厉害了,他才弯了弯唇,抬眼再看向谢承谨:“她害羞,不喜欢陌生人看她的脸,若你看了,她回去要同我闹脾气。不过谢兄放心,我与她关系亲密,很熟悉她的气息,能确定她并非怨鬼所化。”要多亲密才能熟悉彼此的气息?谢承谨目光愈发冰冷,心底里的怀疑并未平息,反而愈演愈烈,这怀疑裹挟着一股怒气,但不等他这股情绪继续发酵,就看见贺兰危侧了侧脸。贺兰危一侧过脸,就能看见他下颌角处有些淤红,看起来隐隐约约像个手指印,脸上能留下这样的指印,意味着他刚才被人扇过巴掌。不过他的脸不肿,这巴掌印消了大半,只留下了这一点指痕,所以不太明显,只有他侧过脸的时候才能看见。谢承谨没料到他突然给他看巴掌印,一时间是有些怔愣,他顿了顿,并未出声,只是冷冷看着贺兰危,无声地询问他这是什么意思。贺兰危则慢条斯理笑了下:“她刚才打的。怪我不带她过来——”他顿了顿,补完这句话:“她离不开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谢承谨从他语气里听出一点若有若无的炫耀。他觉得有些怪异,但并未在意,倒是此刻心里的怀疑略微平息下来——谢延玉虽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样乖顺,但胆子也还没大到敢扇贺兰危耳光的程度。更何况他早上才派人把谢延玉送走,其实按理说,她也不应该出现在这,贺兰危刚才出去那一趟,应该不会是去找她的。谢承谨眼睫动了动,面上没什么波澜,仍旧是平日里又静又冷的模样,但注意力终于从谢延玉身上挪开。他对贺兰危稍一拱手:“抱歉,是我多心。”“无碍,”贺兰危看着他,漫不经心应了声,就算把这事揭过去了,但态度显得有些轻慢。他心中也确实有种古怪的轻慢感——他露出脸上的巴掌印,确实是为了打消谢承谨的怀疑,但看见谢承谨的疑虑就这样平息了,他又生出一种自己高谢承谨一等的感觉,谢承谨自诩是谢延玉的兄长,但也不够了解她,如果足够了解她,就应该知道她的胆子就是这么大,敢扇他耳光。就是因为不够了解她,所以看见这巴掌印就打消了怀疑。被扇那几耳光的时候,贺兰危怒火中烧,但这时候,他又有一种隐秘的得意,只有他了解谢延玉,看过她温顺皮囊下的真面目,相比起来,谢承谨作为继兄,和她并不亲近,有这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又如何呢?他看着谢承谨的眼睛,又慢条斯理露出个温和的笑意,然后在谢承谨眼皮子底下把谢延玉抱得更紧了些,才问:“谢兄还有事吗?若无事,我就先带她回去了。”这一回,谢承谨从贺兰危的眼底看出了一点微妙的、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同他刚才语气里若有若无的炫耀一样,谢承谨有些不理解,贺兰危这样的人被扇了耳光怎么还不生气,眉眼间的懒散餍足藏都藏不住,好像被人打了一耳光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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