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现在杀了她,现在杀她还轻而易举。谢承谨胸腔起伏起来,那些画面强硬地在他脑中来回翻转,好像不是梦,就好像他曾经历过目睹过这些画面,是他记忆的一部分,被他忘记了,现在却正在复苏,他试图抓住却又抓不住,被闹得头痛欲裂,好像有几千根针轮流往他额角刺。连意识都混沌起来,他只能本能地攥紧谢延玉的手。他用了很大的力气,定然捏疼了谢延玉,就连他自己掌心未愈的伤口都因此再次裂开,血涌出来,渗入两人指骨间,谢承谨试图借此让自己清醒些,往日里手心的痛感总能拉回他的神智,让他清醒。但此刻,即便掌心刺痛,他却仍旧不够清醒,垂着眼睛,混沌中只能感知到掌心她手指的触感,微凉的,修长纤细的,又硬又粗糙,像竹,像她这个人一样,长了一副又倔又韧的反骨——从来都不听话。谢延玉原本还在用力把手往外抽,然而越动,他攥得越紧。到后面他掌心的伤都裂开了,她被沾了一手血,却也不见他松手。她这才抬眼看他,就发现他现在好像不太正常。依照他现在的样子,不管她多用力把手往外抽,也都没用,说不定最后把自己手骨弄断了,他都不会松手。她意识到这点,终于阴着脸停下动作,深呼吸了几下,才出声问他:“您怎么了?”她仍旧压着嗓子,连这种时候都没忘了伪装,如果不是已经察觉到她的身份,谢承谨只听她的声音,是听不出来这人是她的。此时她话音落下,谢承谨好像被拉回一点神智,他抬起眼看她,眼底有点赤红,视线和尖锐的刀子一样。谢延玉从未见过这样的谢承谨,他平时都是冷冰冰没有情绪的样子,什么时候露出过这种眼神,好像要剖开她的皮囊看她的血肉与骨头,分明是生气了。有点吓人。压迫感十足。谢延玉被看得头皮发麻,手上血液湿热的触感也同样让她头皮发麻,但比起害怕,更多的是烦躁,她忍无可忍,再一次把手往外抽,阴阳怪气道:“公子看着也是个体面人,三番两次针对我做什么?”她还不知道他认出她来了,所以依旧装出这副无辜的样子,在这里阴阳怪气。谢承谨见着她这样子,脑中那念头又随之勃发起来。杀了她。杀了她。即使她还未酿成大错,现在杀了她就是悖逆规矩,他仍旧无法抑制地想杀了她,折断这支不听话的竹。谢承谨口腔中溢出一点血腥味,死死捏着她的手腕,他向来循规蹈矩,此时也不愿违背规矩,于是强压着那股杀意,心中竟荒谬地想着,再给她一次机会,倘若她自觉认错,他就小惩大戒,把这件事抹平,而不是取她性命。抱着这样荒谬的想法,他没有揭穿她,而是冷声反问:“我为什么针对你?你自己说。”他这话意有所指,谢延玉背脊僵直,有一瞬间以为他已经看出她的身份了。她差点想要服软认错,但是话要说出口的时候,她抬起眼,正对上他的视线,从他眼中的倒影看见她自己的模样——易容术还好端端的,没失效。她也一直压着嗓子说话,袖子足够长,遮住了她手腕上的纱布,没有露出任何属于她的特征。即使他攥着她的手,刚才摸了下她的手背,但也只是蜻蜓点水碰了一下,应该也没摸到她腕间的纱布。他没理由认出她。况且就算他真认出了她,他也不至于这么生气。毕竟他这人一直没什么情绪,她这样无足轻重的人,怎么能挑动他的情绪,把他气成这样?这话说出来不觉得好笑吗?谁会信?谢延玉看着他的眼睛,又想起不久前,她去偷情丝蛊解药的那个晚上。那天晚上他就在药阁等她,但他没有她拿情丝蛊的证据,所以只能旁敲侧击地试探她。以他的性子,如果真的认出她了,他不会像这样诈她,而是会直接揭穿。谢延玉顿了顿,收回了要认错的话,总归谢承谨也不一定认出她了,他既不知她是谢延玉,在他眼里,她或许就是个陌生人,那她还忍什么呢?于是她态度一下就硬气起来,不耐烦道:“我是贺兰危的人,随着他来到此处,此前应当也没见过公子吧,能与您有什么恩怨?公子若不喜欢贺兰危,自去针对他去,纠缠我做什么?”这话一落,谢承谨气血上涌,几乎要气笑了:“贺兰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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