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趋利避害,不择手段。他应该如此概述她吗?李珣想起被魔族逼得跳入深渊的那几年,他觉得他与她应该是同样的人,他一直用这样的词来概述他自己,因为他不管怎样,都想如同她一样,坚韧顽强地活着,爬出深渊去,然后去撕碎那些仇家。但她呢?李珣想,她与他其实有些不同。她无非想要活着,活得好一些,活得更像一个人一些。李珣松开面前那人,指尖摩挲,晕开血迹。他踹了对方一脚,然后看向周围吓傻的宾客:“昨日之事,尽是我的原因。“我行事便是如此,我夫人的兄长看不过去,不愿叫她与我这样的人定亲,便带她回去了而已。你们有什么话,便当着我的面说。“说啊,怎么不说了?”与此同时。谢府。因为装着药膏的罐子打碎了,空气里弥漫出一点浅浅的药味。屋子里很安静。谢承瑾看着贺兰危,没有说话,手指捏住桌角,有些泛白。侍从在后面看着,总觉得这位谢公子面上虽然冷冰冰的,没什么表情,但此刻应该是生气的,总感觉像是想要撕掉他家公子这张温和的笑脸一样。然而下一秒。便听见他家公子又说话了:“谢兄为何不说话呢。我不小心碰倒了什么重要之物吗?”谢承瑾喉结滚动了下。像是想要应声。但不等他应,贺兰危就偏了偏头,问侍从:“我砸了什么?”侍从硬着头皮道:“普通、普通药膏……”他都不敢看谢承瑾了。有那么一瞬,他觉得自己好像那个人间宫斗话本子里的角色,就是那种深宫老嬷嬷或者老太监,专门帮主子争宠,皇上多看谁一眼他就害谁,和贺兰危一唱一和,没有直接做亏心事,但是一直助纣为虐。但谁要贺兰危是他主子呢?因此侍从又补了一句,装模作样给他解释现在的情况:“应该是用来止血包扎用的。谢公子的手臂,上面有很多刀口,如今在淌血,好像,原本想让谢小姐帮忙上药……”贺兰危便露出了了然的表情:“原来如此。”他问谢承瑾:“我这侍从以前是医者出身,身上随时备着药,让他为你上药如何啊?”谢承瑾没出声。贺兰危眼睛确实看不见。他不知道对方现在脸上是个什么表情。但他并没有因此闭嘴,漫不经心与他调笑:“谢兄为何不说话。我瞧不见你的表情,总不能是生气了,觉得我是故意的吧?”话音刚落。就听见谢承瑾冷冰冰的声音:“你不是?”贺兰危表情僵了一瞬:“什么?”他语气有些错愕。这种错愕,怎么说呢,像是和人随口开了个玩笑,结果对方真的就当真了,还真的摆起脸来了。气氛在这一刻变得很诡异。连谢延玉都感觉有些不对了。她看了眼贺兰危,又去看谢承瑾,就见到谢承瑾脸色冰冷得不像话,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周身压迫感极强,有了平日里咄咄逼人的感觉,绝对能让在场所有人都感觉出他在生气——可是为什么生气?难道真的是觉得贺兰危是故意砸的那盒药膏吗?这也太荒谬了。贺兰危的性子谁不清楚,虽然很恶劣,揣着一颗黑心,但他的恶劣从来不表现在这种事情上,他这人素来高高在上,喜欢以一种旁观者的视角去观看别人痛苦,若是撕开人皮,露出骨子里的疯癫,那便是歇斯底里的。不管他是正常的,还是在发疯,不管他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都不至于会莫名其妙砸一盒药膏。应该就是真瞎了没看见。谢延玉反倒是不知道谢承瑾又在这发什么疯。他的手臂还在淌血,脸色很是苍白,她怕他晕过去了,于是出声道:“兄长,您方才一直不说话,所以贺兰公子同您开玩笑呢,您还是先上药吧。”话音落下。就见到谢承瑾看向她:“你觉得他在开玩笑?”这回连谢延玉都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么一句,她道:“他故意摔一盒普通药膏做什么呢?”谢承瑾听笑了。体内余毒好像被牵动,他轻咳一声:“你觉得我冤枉他了,是吗?”谢承瑾一向很冷淡。甚至话都很少。谢延玉真的不理解,他为什么今天这样奇怪。为这样的事生气就已经很莫名其妙了,还非要抓着这种小事不放,一点不像他平日的作风,有些过于小题大做了。她一瞬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因此空气里又安静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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