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面露迟疑,“可若是两位护法都走了,这教中万一有事——”桑妩却蓦地扬了扬唇,顾盼间意气尽显,“本教主百毒不侵,更何况这天阙峰上有谁的武功能胜过我?”静姝勉强地点了点头,确实,虽然桑妩每晚都会寒冷难耐,但好在武功并没有受影响。见静姝仍是一脸担忧,桑妩故作轻松地调笑:“昨日你不在,那个婢女侍奉我就像老鼠看到猫一样,搞得我好像什么很可怕的魔头。”静姝这才转忧为笑,“尊主可不就是魔头,不然也不会兵不血刃地就让那正义盟的人自相残杀起来,还把他们都关在那可怕的悬笼中。”桑妩舒适地靠在温泉的鹅卵石壁上,让肩膀缓缓没在冒着白色热气的温泉水中,“算算时间他们也快被关了两日一夜了,情况如何?”“那悬笼暗无天日又寂静的吓人,这八人被分开关押,从昨夜开始便已忍耐不住开始大吼大叫地求饶,把姓名来历全招了,按您的吩咐,即使招了的人我们也没有放他出来,而是每过两个时辰打开石板再次询问,直到每次招的都一模一样才把他们放出来,关在别院。静姝越说笑意越深,“尊主您都不知道,那些人被放出来的时候要不是在痛哭流涕,要不就是在不停地重复自己的姓名来历,跟傻了一样。果然如主上所料,这八个人里有四个都是来刺杀您的,还有两个是垂涎青冥宫的财富地位,还有一人是妄图想来征服您。”桑妩从静姝手中接过一纸名单,“卢青阳,二十一,千机阁,奉命刺杀;应拭雪,二十,烈阳宗,富贵险中求……”“这才被关了不到两日,真是无用、无趣。”桑妩意兴阑珊地将名单丢入温泉池边燃着的烛火中,看着明亮的火苗将黄纸吞没,才再次开口,“那个郁淮如何了,这名单上为何没有他的名字?”想到那个被金甲卫反剪双臂仍是一脸淡然的少年,桑妩脸上终于涌现几分兴趣。刺杀正对上一双蕴着冷冽杀意的淡漠眼……听到这个名字,静姝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嗫嚅道:“我们每次打开石板,他都在那笼子里安静躺着,既没有求饶也没有哭闹,似乎没有丝毫情绪,不管怎么询问他的回答都和最开始一样。”“哦?”桑妩纤长的手指一下一下地点在圆润的鹅卵石上。“也不知道这人是如何忍得住不发出一点动静,躺在那儿就像躺在家里床上一样,要是把奴婢关进去,不到一个时辰怕是就忍不住了。”桑妩不禁想起十五岁那年,因为她不想杀死那些俘虏,师父便把她锁在悬笼关了一日一夜,最后还是青姨求情,师父才把她放出来。而那一日一夜,她到现在想起仍然心有余悸。这个郁淮却似乎习以为常,他究竟是心志坚定还是根本没有正常人的感情。桑妩敲击鹅卵石的手指慢慢停下,过了半晌再次开口,“静姝,把他换到一号悬笼。”静姝猛地一惊,相比于其他悬笼的一片寂静,一号悬笼能听见钟乳石上水滴下的声音,可听得见却喝不到,甚至耳边一直响起万年不变没有丝毫节奏变化的水滴声,比完全的安静还要折磨人。从来没有人能在水米未进的情况下,在一号悬笼撑过哪怕半日。然而顾清淮此刻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般淡然,掩在宽阔衣袖下的修长双手紧紧攥着,挺直的脊背僵硬如石。这种安静、黑暗的密闭环境,会让他控制不住地回想起躲在水缸中时的无助和恐惧。他明明知道楼稷是为了他才会去引开那三个屠夫,明明知道楼稷和整个村子都会被残忍杀害,他明明知道那些人杀死爹娘后要找的人是他,明明只需轻轻一推便能推开头顶的木板,却害怕地不敢动弹分毫。从此,他便开始怕黑。哪怕他被师父带到流云宗后夜以继日地拼命练武,哪怕他现在可以打败所有敌人,却再也换不回石河村整个村子的性命。两行清泪于极端的黑暗中无声淌下,双手攥紧到青筋凸起、骨节泛白,他现在只想杀桑妩灭魔教,替乡亲和爹娘报仇,也为他自己赎罪。他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但也许正是因为他曾经长时间躲在水缸里视线杯阻挡,他只能竖起耳朵用力地倾听缸外的动静,让他的听力比常人好上许多,因此即使隔着石板,他也能时不时听见其余人招供的声音。桑妩当真是厉害,简单两招便兵不血刃地套出他们的姓名来意,即使那些人被放了出去,为了不再被关回这个鬼地方,也只会使出浑身解数讨好桑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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