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是黄船工拦着他们,都不让搜吧。”何埙冷冷一笑,眉头皱起,快步起身走到她面前。黄葭声音黯然,“何工首这么说,难不成是咬定了黄某偷盗?”何埙瞪着她,“我没有这个意思,但也请黄船工莫要徇私。”黄葭仰起头,声音变得凄然,“我来船厂也有大半月,本以为与何工首相处多日,也算是有了共事之谊,没想到今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你!”他深吸一口气,撇过脸,目光游离着,轻轻扫过其中一人。然而,就是这么一扫。黄葭顺着何埙的目光,迅速伸手,揪出一人的袖子,把他从十几名书办中拉出来。那书办身子不住地颤,身上冷汗涔涔而下,如细小虫子悠悠爬过,所到之处,衣衫尽湿。众人面面相觑,只把目光投向黄葭。“你自己掏,还是我来?”她步步逼近,语气沉肃,目光幽幽地在那个书办与何埙之间打转。那书办低下头,木愣愣地从袖中掏出一件东西,摊开手。银光一闪,竟是那把钥匙。众人一惊。康元礼倒吸一口凉气,不由后退一步,“这……这是怎么回事?”黄葭沉吟了半晌,再开口时竟有些烦躁,“有人想浑水摸鱼,趁搜查的时候把钥匙藏进去。”她转过身,郑重地看向几名书办,“方才进去好一会儿,我请诸位一律站在架子外头,一处地方都没有动,诸位也可做个见证,这钥匙实打实是有人夹带,与我无关。”众书办恍然,才知她是这个意思。康元礼听她语气凛然,不由回过头,看向何埙。船厂迷踪“是有意为之,还是我多心了……何工首面色阴沉,一言不发扭头便走。此事没有摊在明面上,一众船工首却也看明白了三分,目光不约而同地在黄葭与何埙两人之间来回打转。黄葭沉默片刻,追了上去。天色昏昏,细雨丝丝入扣。何埙脚步很快,已经迈过了二门,她追过去,只见他走在大门与二门之间的小穿堂上。细雨蒙蒙落,穿堂上悬着的红灯笼摇曳不止。底下,书办、工匠人来人往,这会儿船厂快要放班,一个个都行色匆匆。“何工首就这么走了?”何埙脚步一顿,回过头,只见黄葭跨上几层长阶,停在穿堂的中间。风伴着细雨,湿漉漉的地面映出灯笼的红光。黄葭靠在一边的朱漆柱子上,身侧雨雾蒙蒙一片,形容散漫间,透着轻蔑。往来的人脚步放慢,不由地把目光投向两人。何埙忽觉自己逃得可笑,明明他才是那个占理的,凭什么怕一个小小船工?他大步走过去,声音沉沉,“先前若不是康元礼袒护你,你以为掀瓦的事情能这么快过去?”“原来在何工首心里,黄某就是这样的人。”黄葭故作悲切,“先前那日分明是风大落瓦,又值夜间,巡夜的人也未必看得清楚,何工首竟如此信不过我,仅凭三言两语便要定我的罪?”何埙只瞪眼看着她,脸上青筋爆起,“你别得意!我收拾不了你,自有旁人来收拾你。你已得罪了钦差大人,如今他没工夫来料理,往后自有你好果子吃!”他拂袖便走,不料黄葭一把拽住他的袖子。何埙挣扎着回过头,冷风刮着侧脸,只见她眉头一蹙,脸上神情蓦然一变,声音冷如潮水。“别老拿钦差说事,离了钦差、你还会说话么!”何埙使劲地往里拽袖子,可他四体不勤,竟被黄葭这个干体力活的压制得死死的。往来众人的目光一个劲儿地瞥过来。黄葭恍若未觉,只冷冷地逼视着他,“我懒得跟你玩这种猫捉耗子的把戏,也奉劝你把心思用在正路上。”她手心一松,何埙猛地拽开袖子,怒目圆睁,“少来这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不过是背靠部院,要不然,谁会请你来督船!”黄葭冷冷地看着他,懒得争辩。何埙只以为她怕了,冷笑道:“像你这种不食五谷的人,没了部院,又有什么地方能容你!”说完,他长袖一挥,转身向穿堂尽头走去。黄葭举步向前,又忽地愣在原地,霎时间,心头涌起一股茫茫的落空感。不食五谷?原来这叫不食五谷?她沉下一口气,不由地攥紧五指。很快到了夜间。狂风大作,天色昏沉,雨点子密密麻麻落下,整座船厂都静默在喧嚣之中。二门的屋里,蜡烛点了三两根。黄葭打了个哈欠,站在木板上,一手鲁班尺,一手墨盘,照常对新竣工的船复核一遍尺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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