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松木锯开落地,邦一声,他心头忽然爽了一下。田酒呼地吹了一口气,木料的木屑蓬地往前散开,扑了他一脸。他茫然抬头,用袖子抹了一把脸,田酒哈哈笑出来。他不止脸上有,连光光的青皮脑袋上也都是木屑,像只傻蘑菇。嘉菉回神,恼火地站起来,胡乱擦着脸:“你干什么捉弄人!”田酒提着锯子落在松木上,另一只手弹了下锯条,清脆嗡鸣。“我这锯子利得很,离这么近,你也不怕我给你开瓢了。”她笑一声,吓唬完人又接着拉锯。嘉菉翻了个白眼,好歹没再蹲过去,而是拉了个椅子过来,坐在旁边看。单调的切割声,浓郁的松木香,还有一把上下来回的锯子,他看得津津有味。可看着看着,不知怎的,他目光不由自主从锯子慢慢移到那只控制锯子的手,不像他一样健壮,却线条明显,动作利落。另一只手按着松木,手背上落了一层薄薄的木屑,只隐约露出一点圆圆的骨节。一滴汗水忽滴下来,砸入轻飘飘的木屑,激起细小腾飞。嘉菉拳头不自觉收紧,慢慢抬眼去瞧她,一张因用力而涨红的脸蛋,嘴唇抿着,黑亮眼珠紧紧盯着脚下的松木,额上有汗。他就这么看着,直到屋门吱呀一声打开。与其同时,锯断的松木落地。“咚”地一声。嘉菉极快地收回视线,眼神比晃动的烛光还飘忽,好一会才稳当看向既明。“你怎么来了?”既明还维持着开门的姿势,眼神深深落在嘉菉脸上,带着探寻。“我不能来?”嘉菉干笑一声,没有头发,耳根子的红完全无法遮掩,就这样暴露在烛光之下。“要进来就进来,要出去就出来,别堵着门,蚊子都飞进来了。”田酒头都没抬。“那我也进来看看吧。”既明嗓音温和,目光却淡淡,跨进来掩上了门。“你来干什么?”嘉菉差点没跳起来,更不自在了。“怎么?”既明笑着坐下来,“只你能来,我不能来,这是什么道理?”“我又没这么说,我,我是问你来做什么?”嘉菉的气势弱下去,也不知道那股子莫名其妙的心虚感是从何而来。“我来看看,你在看什么。”既明微笑,目光移到田酒身上。她仿佛全然没听见两人在说什么,只一味地来回拉锯切木头,瞧着很老实。可就是太老实了,才让既明觉得有问题。这世上哪有什么纯挚真诚的人,就算老天开眼,这世上真有这样的人,也不会在这小小山村让他碰见。这种不费吹灰之力就获得惊喜的事情,从未发生在他头上。过了会,他开口,嗓音与平常无异,“这是在给嘉菉做床?”田酒还没回答,嘉菉先忍不住点头,下巴抬起:“对,给我做的!”那股子骄傲和欢喜压都压不住,他是真的很高兴。既明眼睫垂落,“嗯”了一声,眼底冷漠,开口道:“小酒,你对我们可真好。”田酒被他的称呼惊了下,手里一顿,锯子切木的声音停住。她抬目,撞进他幽深晦暗如海水的目光。既明微微一笑,嗓音轻缓:“今天累了吧,我会些按摩的法子,等会我帮你舒缓一下身体,好不好?”田酒眨眨眼睛,不大明白他怎么了,只摇摇头:“不用了。”“不费事的,你不用动,我帮你按按手臂,省得明天腰酸背痛,也影响你做事,不是吗?”既明被拒绝也不恼,还是温温柔柔地接着劝,一双漂亮的眼含笑凝着人,盈盈有光。“那行,我试试。”田酒被他说服了,又拎起锯子接着锯。嘉菉左右看看,不明白他哥这是唱哪出戏。一盏油灯晃啊晃,嘉菉也想上手来锯,田酒教他之后,他很快上手,一鼓作气锯好了三根松木。既明烧好了水,田酒趁着这会洗了个澡。嘉菉闲不住,锯完木头又把院子里的松树枝都收了起来,都能做柴火。田酒擦着头发回来时,既明正扫开一地木屑,田酒嘱咐了句:“别扔,放灶房去,能引火。”既明应声:“好。”他扫好木屑出去,没一会又回来了。田酒正在看荷花,瞧见水不太清了,吩咐道:“给花换个水,别养死了。”还没来得及说话的既明:“……好”田酒转了两圈,就进了里屋,很快门就被敲响了。“小酒,我能进来吗?”这个称呼田酒还是不习惯,她皱皱眉:“门没锁。”既明推开门,里屋燃着一盏油灯,田酒头发披散,坐在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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