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并非不知晓有这样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在自己身上流连,她只是怀着最朴实的心愿盼望着、盼望着,而她终于盼来了。“男人花言巧语的哄骗我自然是不相信的,不如依靠自己实打实的本事走稳每一步,所以我不希望她总抱有幻想。”嫲嫲将心底话摊开来讲,“我从没想过你会回来,也没想过你见到她这副模样还愿意带走她。”他小心收好那些书信,也从此成为她离开后那么多孤寂的日子里,他聊以慰藉的唯一寄托。读着她写下的文字,看着她隽秀的字体,他仿佛看到了一位明明满腹诗书风采斐然的女子,却被埋没了才华被困于这醉生梦死的肮脏牢笼。她面容憔悴地坐在梳妆镜前,一字一句地将内心深处最柔软的情愫跃然纸上,遥望这华丽的亭台楼阁,尽是无人晓她心底事的悲哀。“如今这结局也只能怪她命数如此。”嫲嫲说起来眼里不由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疼惜,“我还记得她刚被卖来这里的样子,小小的眼神倔强得很。”她自小便是傲气的女孩,似乎是早已认清了自己的命运,只有站在最耀眼的地方受万众瞩目,才能为自己手握谈判的筹码。炽觞抛弃了这些年得来的荣华富贵与地位,如信中为她描绘的那样,亲自为她驾着马车,带她来到遥远的城市,寻一处僻静而幽美的田园。他们远离了她前半生厌弃的一切和繁荣的喧嚣,他挑水耕田、她缝衣做饭,在最后的时日仿若得以重生。“你说我们会不会有自己的孩子。”她总在夜半时分躺在他的臂弯里满脸柔情地憧憬着,她也只是个普通女孩,只是向往寻常生活。“你现在身子还很弱,孩子舍不得让你受苦。”炽觞用手指一圈一圈卷着她的碎发,轻轻吻在她的侧颊,“她会挑一个好时机降临的。”可惜她没能等来一个孕育的生命,便随着伴了她大半生的舞曲倒在油菜花田里悄然睡去。于是,他选择用此生与来生怀念她、渴盼她。但每每都只是那个熟悉的背影,她正欲转过身来对自己回眸一笑,可那旭旭烈日却好巧不巧映照在她的脸上,令炽觞睁不开眼。他努力适应着光照强度,想要把她看得清楚,却只是模模糊糊看到了少煊容颜的轮廓。“醒醒。”炽觞最终也没能将那张脸与少煊的脸重合,便被耳边的声音吵醒。睁开眼他依旧身处鹤梦潭,而在一旁说话的,竟是律玦。“你,你对我做什么了?”炽觞茫然——鬼是无法做梦的,他已经数年没能再看到哪怕她的一个背影。可他刚刚隐隐约约看到了那个日思夜想的女孩,虽然不甚清楚,但他十分确信。“只是叫醒你,”律玦的脸上捕捉不到任何的情绪,“入夜了,回去吧。”说罢,律玦便抱着琴往林间深处走,全然不顾身后满腹怀疑的炽觞。炽觞自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直接冲进少煊的房间,把刚刚的梦境一五一十告知于他,末了还跺着脚义愤填膺道。“他绝对有问题!亏我还觉得冤枉了他有些抱歉,他居然趁我吃饭的时候暗算我!”少煊的双眸暗沉,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提起剑就往林间走去。深林之中音律清冷而忧伤,在此时的少煊听来,尤为刺耳。她一剑抵在接近律玦喉咙毫厘之间的位置,律玦却神色如常,慢悠悠地抬眼望她,眼神犹如他的琴声一般忧伤。“拿剑!”律玦大概能猜到少煊的意图,便乖乖听话,让她将怒火全然释放。在他触及剑柄的同时,一道凛厉的剑锋横扫而来,律玦迅速仰身避开,只有几缕随风扬起的发丝被此等肃杀之气削断。与此同时,律玦也挥起了握在手中的剑,不慌不忙地格挡在身前,其力道已经不同当年瘦弱的少年。借着少煊打击而来的力道,他又将其推至回去,情绪激动的少煊上了当,不由向后踉跄几步。可少煊却无需任何喘息的空隙,直直向律玦再度刺来,眼眸深邃,令律玦窥探不得其中情感。他被动地接受着少煊的怒火,实际上却主动反击着她的冲动,精准挑起少煊的胜负欲。只是她看上去凶残狠厉,却招招不致命,而律玦也凭着少煊所教习的那般,完美地格挡、出其不意地攻击。两把剑锋交错着,摩擦出刺耳又陌生的瑞响,火星微溅,风过花落,飘至少煊的发髻。“你有心事。”律玦将剑收回剑鞘,平静地望向她,似是在等待少煊直截了当的质问。而少煊却是沉默地注视着律玦许久,最后也只是极其失望道:“我过阵子会动身前往封阳镖局,你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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