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玦是多么敏感的孩子,他怎么会没有任何察觉呢?他只是不愿意承认,和自己一样在逃避、在装傻罢了。这么多年的伤害唯有他一个人面对,可需要他时却想要那样轻易的挽回。——这不公平。少煊想起第一次见到律玦时的模样,他是那样瘦弱,那样遍体鳞伤。可那时,他所谓的血亲又在何处呢。每逢佳节,盛家人其乐融融地欢聚一堂,何时想起过有这样一个孩子,在被生下的第二天便被丢弃,而他又如何度过这无比黑暗而孤独的岁岁年年。他们没有资格选择是否被接纳或承认,这不是他们忏悔和弥补的方式,而是宽慰自己的心安理得。律玦缺失的从来不是物质的富足,是心灵的救赎。可这份救赎,是她少煊小心翼翼呵护而来,而不是他们居高临下的赏赐。“阿煊……”她在愤愤不平中听到一个破碎的声音,那是她的爱人在呼唤自己。“我在,阿玦……我在这里,别怕。”少煊心疼地将他搂在怀里,一只手轻轻拍打在他的胸口,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捧着他冰冷的脸。她突然感受到一股热流,而此时,她的心也随之痛苦地颤抖着。——那是他的眼泪,是他被抛弃、被欺凌、被剜心时,也倔强地不肯落下一滴的眼泪啊。第二天律玦醒来时,已对昨夜发生的事情全然记不清,但隐隐觉得心口一阵疼痛堵在那里挥之不散。只是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他望见身旁躺着自己心爱的美人,便顿觉温暖。他不忍心叫醒少煊,想必昨日与盛家二人的对峙颇费心神,便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想在小厨房里找点食材,为她做顿早饭。而少煊闻到小厨房飘来的香气,便也醒了神,不慌不忙地伸了个懒腰,惺忪着睡眼向香气的源头探去。“阿玦还真是好手艺啊……”少煊直接将下巴慵懒地靠在律玦的肩上,眼睛还未睁开,语调还软绵绵的,挠得律玦心痒痒。“睡好了吗?”律玦温柔地捏起一小块糕点,直接喂进少煊的嘴巴里,见她这副模样又忍不住多看几眼,又总觉得害了羞。少煊闻着糕点的清香便很是配合地张嘴,慢吞吞地小口咀嚼着,嘴巴里含糊不清。“还好。”律玦微微勾起嘴角,又舀了一小勺清粥,吹了吹才靠近少煊嘴边,语气轻柔。“等回到鹤梦潭,一切都会好的。”少煊含糊地点了点头,赖在他肩膀上一动不动,似乎又要睡着了一般。律玦见状,不由宠溺地笑了笑,轻哄着她去洗漱,自己则在小厨房进行最后的收尾。简单洗漱完毕,少煊便在清晨的甜腻中清醒过来,瞬间恢复了平时的英姿飒爽。毕竟盛家还有两只狡猾的狐狸要应付,可不能被与律玦的甜蜜冲昏了头,失了几分威严,而让他们得寸进尺。她在石桌前坐定,正盘算着如何能在对律玦保守秘密的同时,又能救下身重剧毒的水墨夫人。虽然表面上对他们西州之难坐视不管,但她还是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被游云归的为所欲为掠夺。她的手在剑鞘的镂空中摸索着,却难以抉择。正在思虑时,炽觞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还接连打着慵懒的哈欠,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看样子昨日他真真置身事外,好好休息了一番。“怎么样了,事情解决没有啊?”炽觞跨坐在石凳上伸着懒腰,“律玦呢?去做饭了?怎么还没好啊……咱们什么时候启程?”少煊看着他事不关己的模样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就是一拳给炽觞打出了个青眼圈,又边扭动着手腕,边将昨天的事情一五一十讲给他听,满腔怒火一夜未减。“我早说了西州这帮利益至上的商人就是群白眼狼,毫无人性!”炽觞一拳打在石桌上,难得为律玦抱不平。“我说,干脆,你就甭管他们了,就凭咱们这轻功,带上个受伤律玦也毫不费力,硬闯他西州通道,我量他也不能奈我们何!”“那怎么也是一条人命啊!而且……”少煊突然降低了音量,往小厨房的方向看去,见律玦没出现,才小声道,“而且,水墨夫人毕竟和阿玦有血缘关系,我不能替他拿主意。”“可你不也舍不得让他再伤心一次吗,更何况是以这种方式。”炽觞抱着胸,也是怒气冲天,“我都替那小子委屈。”“你觉得有什么说辞,能让他的眼泪显得不那么特别?”炽觞难得见少煊如此小心翼翼的神情,便挑了挑眉,试探地问:“又要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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