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可真狠——”少煊随身撕下块布料为律玦擦拭,话却是对着子笺说,“你不想活命,也别让他脏了这个手。”子笺慢吞吞抬起头,看着眼前亲昵的二人,只觉讽刺。“他又能干净多少?”子笺突然笑了,冷漠地看着少煊和律玦。“看着你们琴瑟和弦,我真是多般艳羡……不过,你们真就如此信任对方,毫无秘密隐瞒吗?”似乎是被子笺点出了这些天他们刻意忽略的疑虑,话到嘴边却难以开口,气氛就此沉寂下来。“怒气你也发泄过了,愿意和我们谈谈了吗?”此时,祝岚衣正披着件薄衫徐徐踏入房内,她右手轻掩在嘴边,微微打着哈欠,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叫人生不起戒备,反倒亲近不少。“还远不止如此。”子笺愣了几秒神,才错开了眼,看向律玦。“你愿意一命抵一命吗?”祝岚衣眼疾手快抓住了正要动怒的少煊,柔声劝解。“姐姐先带律玦少侠去休息吧,我想和子笺公子单独聊聊。”少煊和律玦二人对视后,便随了祝岚衣的意思,叮嘱她万事小心就离开了房内。祝岚衣不紧不慢地走到子笺身边,半跪下来为他解开手上的束缚,又随身掏出了些小瓶罐,给他稍微擦拭了下磨伤。“你倒是警惕,就像是预料到晚上会有见血的事情发生一样。”祝岚衣听到他的嘲讽,也只是笑笑,颇为耐心。“白日大家劳作时难免磕磕碰碰,我特意讨来的良药,治疗跌打损伤有效得很。”子笺一愣,顿了顿又试探道:“那些人都是你劝回来的?流民们也是你救治的?”“举手之劳。”祝岚衣好像并不觉得有什么值得夸耀一般,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既然曾经享受着非比寻常的福分,自然也该让胡作非为而酿成灾祸的后果物归原主。”“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吗?我看不见得吧……”子笺冷哼一声,审视地盯着祝岚衣,“律玦残忍杀害唤玶是事实吧,你难道不是偏袒前者吗?”“他们俩之间是弱肉强食的斗争。”祝岚衣的眼底闪过一丝疼惜和恨意。“你对唤玶陌生太久了,不了解、也无法想象他曾对律玦做过多少难以原谅的事情,而事实上,律玦他全部忍耐下来,那些侮辱与欺凌,一一还给他,那是唤玶的报应。”在子笺的印象里,祝岚衣这位姑娘一直都柔柔弱弱又待人亲近,说话总是留有余地,大概是没想到她对唤玶恶行的指控如此了当,竟有瞬间的错愕。“子笺哥哥,其实不瞒你说,我出身云绘宗,与唤玶师兄朝夕相处,对你们二人之事也略有耳闻。”祝岚衣笑着恢复了平常的神态,举止优雅地用簪子随意盘起了长发。子笺许久未听到这个称呼,初时还有些许恍惚,但很快便清醒。“不可能,我了解他,他不可能向任何人提起我的名字。”“你从一开始就没坚定地相信过他对你的情谊,因为你被拐卖到宋家,从小便深知自己的处境,即便当年懵懂的师兄全心全意对你,你也总是在猜忌、在怀疑、在动摇……”“可认为自己被抛弃的那个人,是唤玶师兄,不是你。”祝岚衣神色不变地望着他,语气里却不容逃避。“当年你们明明没有任何可能能够逃出宋家的手心,可他还是为你那样做了,你却胆怯了,你怕他终有一天会后悔、会埋怨,于是你们起了争执,被宋家有机可乘抓了回去——”“自此,你便没再见过年少的师兄对吗?”“别说了!”当年的情形历历在目,如同噩梦般反复侵袭子笺的大脑,让他无法冷静、无法挣脱。被抓回宋家后,他挨过了暗无天日的囚牢,却又被扔向各种眼花缭乱的光芒下发臭腐烂的深渊。花楼的胭脂香与酒肉臭交杂着,他在舞池中央被迫卖弄着姿色,多少粗糙又急迫的手掌划过他柔软的腰肢,握住他白皙的肩膀留下清晰的红印,在他的肌肤上肆无忌惮又欲醉欲仙。他分不清白昼与黑夜,看不见时间的流逝。只是在半清醒半昏迷的状态中,无能为力地任由自己腐烂、沦陷,却仍要笑脸相迎。而那明媚的笑容僵在了某一刻——人群的正中央,高台之上端坐的,不正是他日日夜夜思念之人。许久未见,少年总是在岁月中无声地变化,如今再落入他的眼眸中,唤玶已然是意气风发的男人,挺拔的身躯,消散的稚气,让自己好似看不清他了。两人之间颇有距离,但他分明看清了唤玶冷峻的面容满是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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