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正常人的观察顺序,受害者应该多些关注,的确一米八多的男孩子被围着打,怪可怜的,尤其他长得还不错,无聊故事戏剧性还是样貌都算重点心疼对象,但翁如晤兴趣全在吓唬黄毛男孩身上,两个黄毛,还有咧开嘴有颗金牙,天黑都能看出来,加起来并为路人甲。“我都听见了,年纪轻轻放高利贷,附近派出所走一趟吧。你们多大?有身份证吗,来,用我手机,给你们家长打电话。”三个男孩跪也不是站也不是,放了气的轮胎一样在路上滚得歪歪扭扭,跑了。翁如晤稍微提了音量:“借贷的事儿我听见了,我就在这一片,别让我再看见你们啊。”再回过头看面前的男孩,翁如晤觉得自己衣服穿错了,原本该是言情桥段,被风飘起的白纱裙和学生装才更配昏黄的路灯和小巷。而且面前的男孩很英俊,脸架子很窄,捡起的耳机戴回耳朵上,她才发现是耳朵有问题——他偏了一下头,似乎在试声音。他抬起头想要表达感谢时嘴角抽动了一下,没有开口,于是眼底的好奇,感激和悲伤组合在一起,变成脆弱易碎又多情的光亮。翁如晤也向后退了一步,登山鞋笨重的声音还是警察的气质,她挺直了腰背,用宽容的长辈的眼神看了看对面的男孩。她觉得这一幕的画面像《永不瞑目》的欧庆春和肖童。比喻有点古早,但她因为短发和这身周正的衣服,太像缉毒警察了。“谢谢。”男孩嘴角漏风,并不是不标准的发音,但发声的位置不对劲,应该是听力障碍带来的,但不严重。翁如晤没觉得会跟他产生什么交集,还是问了一句:“你缺钱?”“没有,燃眉之急。”翁如晤没多说,她毕竟也没钱。她警察装到底:“都还清了对吧?欠人家钱不好。”“很快就还了,我打了短工。”长成这样的男孩成绩多半不太差,挨打了浑身灰尘鼻尖耳朵都弄脏了,像个流浪猫。她思索半天:“早点回家吧,父母会担心。”男孩没动,哂笑被翁如晤察觉了,她读懂了,今天挨打多半跟父母有关。身世看来是真的悲惨,但翁如晤明白,局外人,看了就走,不参与别人的人生。她准备转身就走,背后忽然问:“你叫什么名字?”这话把翁如晤问愣了,但没想跟小孩计较:“我姓王,叫我王警官。”反正不会再见面了,就骗他是警官呗。周末早上,翁如晤洗完澡在淋浴间气窗探头。晚上洗澡不太安全,她都天亮了起早钻进浴室。她裹着毛巾没急着穿衣服,只是好奇方寸的天空里能看到什么风景,阳光下从树的缝隙透过来,没有想象的脏兮兮的烟火气,也许是城中等待拆迁的老房子,粗壮的树干茂密的叶子,光斑落下来吸进湿润的空气,还不错。哐地一声,旁边的窗子被推开,戴着助听器的男孩正好撞到她的眼睛。她裹着浴巾头发还是湿的,和男孩对视的瞬间也认出了她,愣了一秒笑了。真巧啊。阳光下看男孩比夜间冲击得多,清而不素艳而不妖,非常富丽的长相,而且……有一种青涩的英武。他是那种……如果开口说缺钱,班级里找到十个女孩接济他的样貌。翁如晤非常专注地看,小房子太近了,能看清他眼角的蒙古褶。盯得太久,男孩嘴唇动了动,嗓子有点哑,半天才说出话来:“你还要看多久?”翁如晤才回过神来:“住在这儿你是真缺钱。”“你也一样,王警官。”两个人都没生气,又都对视笑了。他身上很干净,也很阴郁,他已经努力探出窗外了,只能被阳光照亮一半。他眯着眼睛:“这里隐私不太好,你要不要……”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在浴室,裹好了她不在意,心里微微伤感:“看警察也不怕被抓?”二十二岁的翁如晤本该是害羞地像少女一样跳起来,狠狠拉上窗户长呼口气恼火自己被人看光,再被帅气的脸缠得魂牵梦萦,但她没有。当她不再用惯性思维思考,就猛地发现男人的欲望和贪婪并不漂亮,也完全不像外表那样光鲜,面前的男孩脸红了,那她急急忙忙缩回去,就是助长她去幻想,吓退他不就行了。走回房间翻一页日历,2014年,刚毕业晾不干的衣服,艰难开局的社会生活,千疮百孔的感情状态,哪个主角能拘在这样的环境里。她洗澡的时候不是没想到老房子不安全,只是下意识地……觉得没人会注意她。如果有人真的入室抢劫顺势把她小命夺走,可能就跟演尸体的人早谢幕了一样,不算什么大事。虽然这么说,半夜因为醉酒的邻居敲错了门吓得不敢动的也是她。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真喝醉酒,男人不肯离开,骂骂咧咧地敲门。翁如晤吓得腿软,租住的房子比走夜路更可怕,外面还能跑,老房子门坏了,进来就是密闭空间。能装警察真好,她现在话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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