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筛选过了。何况我觉得你配音的角色主导故事展开,知道这些是应该的。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声音不太对劲。”“戴助听器听力还这么好。”翁如晤皱了皱鼻子忍住眼泪:“鼻炎啦,天气有点冷。”挂断电话的翁如晤没忍住掉了眼泪,旁边床的叶展真摇了摇头,没有发表任何评论。翁如晤说,经此一役,我要再次思考自己到底要不要争取主角了,毕竟命运给我上这么大一课。“争取啊,手术躲不过,早点做早痊愈。”叶展真也跟着焦虑:“就不该拉着你上飞机,我真是该死。”翁如晤没回答,绝望得就像是被放在刀俎上的鱼肉,砍吧,早死早超生。“真的不要叫麦耘恒吗。”“他要以什么身份来呢?”翁如晤的无名火写在语气里:“我不想见任何人。”躺在手术台上的翁如晤才知道,眼睛的手术经历的恐惧和其他的不一样。滴进眼里的眼药水和注射的麻醉剂双管齐下,依旧能感受到来自眼球的疼痛。手术的眼睛要全程睁开,模糊的视线看向天花板的灯,还能看到手术刀划过,医生和护士像江湖剑客暗自讨论剑法,声音小到很难听懂,怕她知道自己的死期一样。她下意识地开口:“能握我的手吗……我有点害怕。”没有人理会她,这是医院,手术台,戴着手套的人不会给她额外的温暖。“我不会失明吧……”也没有人给她准确的答案。医生和两名护士依旧在窃窃私语,手术刀和止血钳碰在一起把翁如晤带到冷兵器时代,眼前战况惨烈,她内心一片黑暗,还没有做好真的失明的心理准备。如果能平安下手术台,她一定要在康复出院后和麦耘恒说,耳失明眼失聪的恐惧真的是世界上恐惧级别最高的,五感失衡,人会绝望大半。所以……十九岁的他,才那么依赖自己吗?才会在现在也想跟在自己身边吗?即便只做了一只眼睛,两只都一起蒙上纱布,住院一夜观察病情。翁如晤被叶展真搀扶着走回病房,天色已晚——翁如晤把头向后仰了九十度,用仅有的缝隙看窗外,的确,已经很晚了。叶展真帮她准备了晚餐,还在保温水壶里放了水温合适的热水,满怀歉意:“猪儿,我得回去加班,一大早又是早班机。”“尽管走,我没事。”“你告诉麦耘恒,他绝对会来这里守你一整夜。”“没必要,让我享受安静吧。”“为什么啊猪儿,他不值得信任吗?”“当你在失明边缘的时候,会愿意让在意的人知道吗。我并没有体会过不离不弃是什么感觉,把麦耘恒叫来了很可能得到他没空的回答,何况他也没有这个义务。”“你就是想把人推开。”叶展真叹了口气:“猪儿,我真该死,能预料到这个事儿,我都绝对不会叫你出门。”“又不是你的错。”是因为我有主角魔咒。在郊区的医院也有好处,可以独自享有一间病房。和护士约定了十二点睡觉再吊水,她摸索着去了洗手间,又慢慢地挪回了床上。窗外在下雨,冬天的雨比夏天的更安静,没有雷电,被冷空气压制住,只会细细密密地随着寒风渗进夜里。翁如晤对着手机语音命令了半天,没能打开一首想听的歌,广播剧app也没能打开,被子有点薄,最重要的是眼睛极度不适,每隔一会儿就要流眼泪,她摸不到纸巾盒,只能用手背擦,太心酸了。十级孤独是独自手术,真是一点都没说错。电话打进来,翁如晤第一个没接到,第二个手划了半天位置不准。另一边很坚决,连着追电话过来,翁如晤只好接了。“今天的录音,为什么没来。”“我在医院。”对方一阵沉默。翁如晤正心烦:“复旦大学江浦分院,想算账就来找我。”她还生气呢。要不是看不见,她还真想看看这串号码……她认不认识。不过这样激将一个老板没什么必要,他不会上心到关注一位外包配音的无名小卒,开车过来也挺远的,来了又有什么话说,对这位有勇有谋有情有义的配音演员发出称赞,陪着朋友去动脑筋签合同,结果把自己送进医院吗……翁如晤睡不着,坐在床边捧着保温水壶荡小腿。一个人也没关系,但她的确被这股孤独扰得不快乐,不能看手机时间就被拉长,眼睛不适原来会有这样无助的感觉。麦耘恒的耳朵听不到的时候,冒出的也是自生自灭的念头吗?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朋友再好也没有时间来陪床陪夜,这很正常;反正床头的铃摸得到,她也不会找不到护士,一晚过去白天查房就能知道手术恢复怎么样,说不定天亮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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