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老师们就笑起来,打趣道,“什么时候请吃喜糖呢?”贺云舒难以置信地停步,耳朵竖了起来。方洲在笑,将那女生拉了过去。他说,“赵立夏,老师问你什么时候发糖。”赵立夏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也没有,笑吟吟地从包里抓出来一大把巧克力递过去,“呐,现在就吃吧。”一群人哄笑起来,朗朗日空下如同一副画。贺云舒就再也走不过去了。赵立夏啊,那个人叫赵立夏。知道一个人的名字后,那个人就会不断地出现在生活中。学校里关于方洲的一切,总有赵立夏在后面,成双成对。每当那时候,庄勤就很平淡地说,“搞到手没?人家去大学双宿双栖了,你还在苦逼地刷试卷。算了吧,咱们同年级的体育生里也有很帅的。”贺云舒就很不服气,“那能一样吗?”“那我告诉你一件解气的事,要不要听?”“说吧。”她懒洋洋地回。“那种级别的有钱帅哥吧,都不会只谈一段或者两段恋爱。越早和他们开始的,反而越没戏。得等到后面,他想结婚的时候,差不多才有门。所以,你比那个赵立夏小,按照这个理论,机会是大大的有。”歪理邪说。贺云舒陷入单恋中,一大半的心被课本纠缠着,一小半的心牵扯在方洲身上。可惜佳人已远,一时的风头过后,便逐渐云散了。她趁每个周末回家的时候去车场门口转悠,妄想偶遇,然而次次落空。转悠了小半年,临过年的某个半夜,楼下又有轰隆隆的引擎声,母亲在隔壁骂,“哪里来的丧神,吵得人睡不着。”贺云舒却马上爬起来,顾不得披衣裳,开了窗户往外看。刺明的路灯下,空旷的大件路上,偶尔一线车光划出的留影。方洲回来了。她兴奋了小半夜,第二天早晨挂了个巨大的黑眼圈下楼。母亲问她干什么去,她说去书店看书。硬生生在书店守了一天,终于在下午的时候看见了方洲。他穿着个破烂的皮甲外套,带着一身雪白羽绒服的赵立夏。两人在车场门口站了会儿,另外有车来,便一起进去了。没会儿,几辆车出发,飙着往外走。这条路的尽头是父母工作的批发市场,除此外就是更远的市镇。他们能去的,大概也就是一条路走到尽头。贺云舒赶紧骑着家里的自行车跟上去,一路晃晃悠悠地出城,抵达大件路末端的批发市场。市场门口的牛杂汤店冒着腾腾的热气,外面果然停了那几辆好车,靠里面最暖和的位置聚了方洲他们一桌,在吃汤锅子。她鼓起勇气,丢下车跑过去,跟店老板说要一个牛杂汤打包。请老板包得严实些,因为要走远路。店老板去弄外卖的袋子,她趁等的功夫趴吧台上看方洲。他比半年前更帅了,下巴硬硬地戳着,安静地喝啤酒。偶尔赵立夏塞一点不吃的肉在他碗里,他只笑一下,然后吃掉。郎才女貌,青春正好。贺云舒看得眼红,又不好走过去,直到那桌上另一个少年注意到她,看过来。她急匆匆地转身,敲着柜台催老板,拿到外卖的汤水后,屁滚尿流地走了。后来,她照例周末路过车场,每隔上半年总能瞧见方洲几回。有时候一个人,有时候带着赵立夏。她对庄勤说,“你那个理论没对,人家方洲好几年都没换女朋友。”庄勤冷哼一声,“你等着看,不过是时间没到。”贺云舒没等得下去,因为她逐渐长大,从一个任性的小姑娘变得稍微懂事些了,也开始欣赏别的男生的好处来。那些年轻热情的,浑身上下带着青春期的男生,哪一个不比幻影一样的方洲好呢?然爱情的滋味酸酸甜甜的,都不如惦记方洲的那点心思强烈——毕竟,方洲是从精神上给她开荤的男人。二十三岁的那年,母亲问她要不要和方洲相亲。她那天晚上没睡得着,半夜笑醒后给庄勤打电话,“庄勤,你以前说的那个理论真棒,居然应验了。”庄勤刚入职律所,正在苦逼地实习加班,从来睡不够,被打扰了睡眠后愤怒地骂,“你神经病啊!说的什么鬼话?”“方洲啊,那个方洲。”庄勤想了很久,才从记忆的深渊里将人扒拉出来。她道,“屁啊,人家——”“我要和他相亲,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把他搞到手。”贺云舒开心,被骂也开心,挂了电话就抱着铺盖卷滚来滚去。可总还是忍不住地想,赵立夏呢?她去了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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